裴玨心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這比娘罵他幾句還讓自己難受。
可為何呢,他不是應該開心嗎?
晚上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想到娘輕巧地答應他的放棄,只說無緣不用強求。
他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他可以堅持。
翌日起床,奶娘錯愕地看著他,“少爺,不是說這練武咱們不去了嗎?你昨日都累成那樣了,夫人和老爺也同意了,你何苦為難自己,你年紀小,讀書才是正事兒呢。”
裴玨穿好了靴子,往外走,“我想練武。”
這一練,就堅持了十年。
春去秋來,當年雪白小小的裴玨長大了,身體欣長挺拔,目光堅毅沉穩(wěn),眉目如畫,結(jié)合了鄭瓷的柔,以及裴忌的精致,在京內(nèi)承襲了他爹受姑娘嬸子們的歡迎,無論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
“裴玨,你看,旁邊那位?!?/p>
身側(cè)的何故胳膊肘碰他,使了個眼色。裴玨睨他一眼,“看什么,上課呢,好好讀書?!?/p>
何故癟癟嘴,“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外頭的小姑娘都來看你,我都快到說親的年紀了,再找不到喜歡的,爹娘就要找人相看了?!?/p>
裴玨只認真聽課,眼睛一眨不眨。
等到下課才道:“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何故以為裴玨沒聽到,這會見他對自己的事兒也不是絲毫不關(guān)心,頓時火氣煙消云散。
“我我喜歡,喜歡那個誰”
裴玨劍眉微挑,“誰。”
“就是,劉家的那位姑娘?!焙喂事曇粼絹碓叫。阶詈髱缀趼牪磺?。
“劉家的那位啊?!迸岖k故意大聲說,眼神往身后的位置看去。
何故急忙捂嘴,“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啊,這么大聲說,劉姑娘他們的女私塾可就在后面,這要是被聽到了,我就沒臉見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