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松開的。
怎么手卻不聽使喚呢?
封存用肩膀撞開他,自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甚至連領帶都沒解開,就繞過秦情往樓上走了。
“我跟潘博一起,”秦情轉頭,看著樓梯上的封存,“在他家附近吃的?!?/p>
封存回過頭來,對他笑了笑:“是嗎?你好久沒提他了?!?/p>
“之前鬧了點矛盾,”秦情說,“現(xiàn)在和好了?!?/p>
“一個燒烤吃了一晚上?”封存臉上仍舊是笑微微,說完這話,他低頭咬開了手腕上的繩結。
“嗯?!鼻厍楹眍^一滾,沉默了。
“你們年輕人玩兒得好單調啊?!狈獯鎿u了搖頭,往樓上走了。
秦情看著封存的背影,后槽牙咬得咯吱響。他從地上站起來,繞著客廳走了三圈,然后不加思考地,一拳砸到了沙發(fā)上。
真討厭啊。
這份懸在半空的惶恐。
這份堅不可摧的被動。
那份掘地三尺都找不出的尋常溫存。
他們像是天生無法合上的兩塊拼圖,費盡心思扭轉了形態(tài),終于嚴絲合縫地卡到了一起。
可是沒有誰是舒服的。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硬湊?勉強?腦子發(fā)熱?睡了再說?
總之和“愛,不愛”都沒有關系。
然而的確是他自己說過:“這樣就夠了。”
真的夠嗎?
對他而言。
對他這般貪得無厭的人而言。
-
封存回到房間,他靠門站著,隱約聽到了樓下的一聲悶響。他脫下外套,往前走了幾步,把西裝丟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