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舒維就不說了,發(fā)小嘛,親近嘛,無話不談嘛。俞舟更沒什么好說,人家是發(fā)生過實際關(guān)系的前男友啊,即便是多少分之一,那也是切切實實的前男友啊。還有誰?秦晝,對,秦晝。
這個世界上,秦情最看不上的男人,死都死了,都他媽化成灰了,還能牽動封存的情緒。
秦情看到樓下那星火一般的煙頭滅了,他用力關(guān)上窗戶躺在了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各種因素夾雜在一起,睡得一點都不安穩(wěn)。
他做夢了。
夢到封存吻他,那只紋了身的手臂按著他脖子,他們的雙唇貼在一起。秦情的手在解扣子,解封存的扣子,他撫摸襯衫之下勻稱的皮肉,指尖像是過電般,微微顫抖著。
突然耳邊響起了秦晝的哭聲。
他感受到封存的右手從脖子上松開了,秦情慌忙去抓,眨眼就撲了個空。
秦晝還在哭。
吵死了。
秦情在夢里罵他,口不擇言,秦晝的哭聲又突然變成了笑。
他從黑暗里沖出來。秦情被按在地上。秦晝用打火機(jī)燒他衣服,秦情全身是火。一團(tuán)火。這團(tuán)火翻身,壓住秦晝的四肢,死死抱住他的腦袋:“哥,焚尸爐的火燙不燙?”
又說:“哥,你以前燙得我好疼的。”
說完這話,秦晝消失了,仿佛當(dāng)真是被火燃成了灰。秦情站在一團(tuán)黑色的煙霧中央,茫然失措。
一雙手。
一雙手從背后抱住了他,秦情沒有回頭,他看到了胳膊上的紋身,他不敢回頭,他怕回過頭去直視了太陽。
那個誰,叫什么名字來的?
翅膀的封蠟被高溫融化,最后落到水里,死了的。
他不行。
他不能被融了翅膀。
他不想死。
他貼在封存的胳膊上,就是世界上最渴望活命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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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凌晨從夢中醒來,一身汗。
他去廁所尿尿,順便對著鏡子看了下左后背一片不起眼的燒傷痕跡。那是五歲的時候,秦晝給他燙的。
秦情把手伸到水龍頭底下沖了沖,回臥室前隱約看到樓下燈還亮著。他走下樓,封存正在打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