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得逞了,不必來我這里炫耀?!?/p>
“蕭婉儀,你逼蕭臨淵退位,是想做什么?”
燕錚上前一步,步步緊逼,直到將蕭婉儀逼到無路可去的地方。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保全所有人?!?/p>
“然后呢,和孤劃清界限,從此一別兩寬?”
就在蕭婉儀說話時,燕錚伸手,將她禁錮在這方寸之地:“你做夢。”
詔書下來時,燕錚就想過,蕭婉儀絕對不會跟他在一起。
權衡利弊,綜合考慮,為了他們的孩子燕昭,為了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燕錚覺得,必須得是蕭婉儀做他的皇后。
他最得意的儲君,最看好的孩子,也必須從蕭婉儀的肚子里爬出來。
廊下夜風驟起,吹得燈籠搖曳。
明明滅滅的光影在兩人之間流轉,如同他們之間永遠無法厘清的糾纏與算計。
燕錚的手臂撐在蕭婉儀身側的廊柱上,他身上的壓迫感幾乎將她完全籠罩。
“劃清界限?一別兩寬?”
燕錚低沉的嗓音裹著夜風的涼意,卻又燒著某種暗火。
“蕭婉儀,前世你試過了,結果呢?”
他的目光,仿佛要剖開她此刻所有冷靜的偽裝。
蕭婉儀被迫仰頭看著他。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殿下,重來一次,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嗎?”
她的聲音竭力保持平穩(wěn),但袖中微顫的指尖泄露了她的心緒。
“覆轍?”
燕錚忽然逼近,鼻尖幾乎要觸到她的額發(fā),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肌膚,帶來一陣戰(zhàn)栗。
“你以為你我之間,只是一條走錯了可以回頭的路?”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用指尖近乎貪婪地描摹著她臉頰側的輪廓線,懸而未落,卻比真實的觸摸更令人心悸。
“那是刻在骨頭里的印子,蕭婉儀。拔不掉,削不平。無論重來多少次,你我還是會糾纏到死?!?/p>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偏執(zhí)的篤定,像是詛咒,又像是誓言。
“殿下如今自身難保,還想拉著我一起萬劫不復嗎?”
蕭婉儀偏過頭,想避開他。
“戚家發(fā)難,林珩黨羽未清,朝中多少人盯著你的東宮之位?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同我說這些?”
燕錚低笑一聲,笑聲里帶著譏諷。
“若非自身難保,我怎知我的好皇后,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已經能布下如此精妙的局,險些將你父親都逼下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