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次…也是錯誤嗎?”
周瓊瑛的心像是被這句話狠狠揪了一把,又酸又脹。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用指腹輕輕拭去他唇角殘留的一絲曖昧濕潤。
引擎啟動前的一瞬間,周瓊瑛突然意識到,今天下來的急了些,她忘了換鞋。
“你,會開車嗎?”她側(cè)頭,望向洛明明。
洛明明靠在椅背上,有些窘迫地低頭:“我、我沒有駕照…是需要我做什么嗎?”考駕照至少要三千塊,他當(dāng)時沒舍得。早知道就咬咬牙去考一個了,她會不會嫌棄自己嗚嗚嗚。
周瓊瑛指指自己腳上將近10厘米的高跟鞋:“穿這個,不能開車。”難道要再上去一趟嗎,她敲著方向盤,思索著要不要叫個代駕。
“??!這樣,姐姐,等一下!”洛明明眼睛突然亮起來,低下頭,手忙腳亂地在包里翻找起來。
幾秒鐘后,他竟掏出一雙平底的女式淺口鞋,看起來,還是新的。
他捧著那雙鞋,遞到周瓊瑛面前,臉頰在昏黃的光線映照下又泛起了一層薄紅:“姐姐…換上這個吧…”
周瓊瑛愣住,看著他手里的鞋,又看向他寫滿忐忑的臉,大腦有幾秒鐘的空白:“你…你包里為什么會有這個?”
她指了指那雙鞋,“還是新的?”
洛明明的臉更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頭也垂得更低:
“上次…上次在游樂園,看您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天…感覺…感覺腳一定很累…”
他鼓起勇氣,飛快地抬眼瞥了她一下:“后來…就一直備著了,想著萬一…萬一哪天用得上…”
他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車廂內(nèi)冷風(fēng)的嗡鳴。
游樂園那天已經(jīng)是兩個月之前的事了,他竟專門買了雙女式鞋,塞進(jìn)自己包里,就這樣背了兩個多月,只為了那個萬一。
看著他遞鞋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還有他通紅的臉頰和不敢看她的眼睛,周瓊瑛心里那堵?lián)u搖欲墜的墻,仿佛又被鑿開了一條深深的裂縫。她沉默了幾秒,伸手接過了那雙鞋。
“謝謝。”她換上平底鞋,竟意外地正合適。
車子最終在柳浪聞鶯附近一個相對僻靜的停車位停下時,洛明明還在看她。
或者說,一路上都在看她。晚霞勾勒出她專注的側(cè)臉輪廓,冷硬而優(yōu)美,晚風(fēng)透過半開的車窗,輕輕拂動她額前幾縷散落的發(fā)絲。
身體還殘留著那個驚心動魄的吻帶來的陣陣酥麻和虛脫感,他就這樣偷偷地看著,看著,就看呆了,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走吧,下去走走?”周瓊瑛率先下車,也沒再換回那雙高跟鞋。
天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銀輝灑滿西湖,水面波光粼粼。
兩人沿著湖邊漫步,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腳下是微涼光滑的鵝卵石小路,踩在上面幾乎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