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見月再次化作流光,向著玄天宗方向急速掠去。
此刻的天元宗庭院里,蘇心瑤正坐在石桌前生悶氣。
從早上到現(xiàn)在,整整大半日過去了,她一口東西都沒吃下去,光是想起,胃里就一陣陣翻江倒海,惡心感揮之不去。
儲物袋被她扔得老遠,閨房里的糞臭味散不去,只能坐在院子里呼吸新鮮空氣。
“瑤瑤。”一旁的林思思苦著臉勸道:“玄天宗越來越邪門了,上次那個威壓,咱們那么多人說摁跪就摁跪,當天晚上長老帶著那么多高手去討說法,結(jié)果稀里糊涂地給人家做了遍大掃除,現(xiàn)在咱們兩個還……嘔……”
話沒說完,她自己又干嘔了一聲,臉色發(fā)青,“瑤瑤,要不算了吧?反正云見月跟楚少主鬧翻了,她以后也沒機會糾纏楚少主了,咱們何必再去招惹那個掃把星?”
“算了?”蘇心瑤狠狠一拍石桌,震得上面的茶具叮當作響,她咬牙切齒,眼圈都氣紅了,“她把我整得這么慘,我就這樣忍氣吞聲放過她?那我蘇心瑤的面子往哪擱?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找她算賬!”
林思思看著蘇心瑤氣鼓鼓的樣子,心里哀嘆連連。
每次對上云見月,她們倆準沒好事,不是被打臉就是被羞辱。
這次更絕,直接掏了一晚上大糞!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丟人現(xiàn)眼的一幕發(fā)生在晚上沒被外人看見,天元宗的弟子們?yōu)榱俗陂T聲譽,也不可能說出去丟人現(xiàn)眼,否則她林思思真想找條地縫鉆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要不等咱們修為提升以后再……”林思思剛想再勸,蘇心瑤卻猛地從石凳上跳了起來,指著天空尖叫道:“思思快看,那是不是云見月?”
只見一道銀白色的流光,正從天元宗上空劃過。
“好?。∷尤贿€敢從我天元宗頭頂上飛過去?真當我天元宗是她家后院了?看我怎么教訓她。”
蘇心瑤怒火上頭,根本不顧林思思的阻攔,體內(nèi)靈力爆發(fā),騰空而起,直直地沖上半空,精準地攔在了云見月必經(jīng)之路的正前方。
“云!見!月!”蘇心瑤叉著腰,鼓著腮幫子,聲音又尖又亮,帶著十二分的憤怒和一絲被嬌慣出來的蠻橫。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人,心腸歹毒的臭粑粑精,害我那么慘,還敢大搖大擺從我頭頂飛過去?你當本小姐是死的嗎?看我今天不撕爛你那張勾引人的臉。”她罵得氣勢洶洶。
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面對她的謾罵和阻攔,云見月不僅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甚至連方向都沒有偏移半分,就這么直直地、帶著一種視她如無物的漠然,朝著她所在的位置,如同離弦之箭般撞了過來。
蘇心瑤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喂,你給我停下,停下,聽見沒有,啊啊啊——!??!”
尖叫聲劃破長空。
蘇心瑤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整個人就感覺像是被一座冰山迎面撞上,“砰”一聲悶響,伴隨著她短促的痛呼和漫天金星……
林思思在下面眼睜睜看著蘇心瑤被撞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狼狽的拋物線,“噗通”掉進了天元宗的荷花池里。
水花四濺,驚得池中錦鯉四散奔逃,荷葉荷花歪道一片。
林思思:“……”果然,又倒霉了。
她認命地跑向荷花池,等她手忙腳亂地把渾身濕透、沾滿淤泥和水草、狼狽不堪的蘇心瑤從池子里撈上來時,蘇心瑤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早已消失在天際的身影,大罵:
“云見月你這個天殺的,挨千刀的,走路不長眼的,我跟你勢不兩立,嗚嗚嗚…我的新裙子,我的頭發(fā),又臭了,嗚嗚嗚……”
罵著罵著,巨大的委屈涌上心頭,她再也忍不住,也不顧滿身泥濘,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毫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