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以惡小而為之,為以善小而不為,惟賢惟德,能服于人?!?/p>
李承雖不能深解其義,卻能感受到父親的鄭重,小臉繃得緊緊的,用力點頭:
“父王放心,孩兒記住了!”
李徹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轉(zhuǎn)身看向殿外。
文武群臣皆已到場相送,氣氛肅穆。
眾臣皆來相送,而和李徹同行的唯有胡強、秋白、贏布、曲近山四位親將,以及燕王李霖和堅持要隨行救父的霍端孝。
人群中,福王李倓正不住地用袖子抹著眼淚,一臉憂懼。
李徹微微一笑,快步走到他身旁:“十弟哭甚?”
李倓抬起淚眼,帶著哭腔道:“四哥,六哥你們都要返京,為何獨獨不肯帶上小弟?我也是父皇的兒子?。 ?/p>
李徹勸阻道:“十弟,你心不在此,又不通武藝,此行艱險,你去做什么?”
李倓認真道:“可小弟也是皇子,理當入京侍疾,盡人子之責。”
李徹搖了搖頭,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十弟,你可想奪嫡?”
李倓嚇了一跳,臉都白了,連連擺手:
“六哥怎如此說!小弟只醉心于物理科學之道,此生唯愿與書籍器械為伴,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李徹點頭笑道:“既如此,十弟何以糾結(jié)?”
“你既無心帝位,又有愿為之奮斗終生之志業(yè),與其他兄弟處境截然不同。”
“他們手中無兵無民,無從選擇,而你有?!?/p>
“此去京都如赴虎穴,兇險異常,你又何必非要跳入這漩渦,以身犯險?”
“可”
李倓怔住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六哥給的。
六哥將他從福州城那個囚籠救出,又讓他接觸到物理這等大道。
如今天下將亂,各個藩王都自身難保,唯有他李倓在六哥的護佑下得以安穩(wěn)。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哽咽道:
“小弟明白了,惟愿四哥、六哥一路順風,平安歸來?!?/p>
李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向等候的群臣。
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