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來……打針,喝藥,余迢說“太痛”,余迢說“不”,自己似乎也沒有好言好語地安撫,只是一味地自懟,說些難聽的話,所以他現(xiàn)在不愿意和自己講話。
這些零零散散的回憶與過往,在路款冬腦海拼湊出一個主題,叫做用心去愛一個人的方式。
只是余迢給了很多次機會,他都沒有握住。
路款冬突然想……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就像路庭和一樣?
那余迢會是桑非夢嗎。
對自己……是此時此刻桑非夢對路庭和的情感嗎?還有機會嗎?
“媽!”路晚大叫一聲,扶住了因情緒激動而站立不穩(wěn)的桑非夢,“你怎么樣?”
周遭冷眼旁觀的親戚讓路晚感到巨大的落差,xiong膛劇烈起伏,咽下一口氣,惡狠狠地對路款冬說:“你滿意了?”
韓郁影見他這么重要的場合居然走神,用臂彎碰了碰他的胳膊。
路款冬很會偽裝,因此旁人看不出他在出神,他身體稍微站直了些,開口說:“你媽的爛事,和我沒關(guān)系。”
“繼承人這件事各憑本事,你自己廢物有什么好生氣的?!?/p>
路晚其實都沒敢看他,因為自己現(xiàn)在太難看了。他感覺自己是赤裸的螻蟻,任風吹任雨大,小丑都有面具,他卻什么都沒有,就在眾目睽睽中慢慢腐爛。
家庭的破碎與矛盾在今天敞開,平日經(jīng)營的和睦氛圍都毀于一旦。
“路晚到底是不是庭和親生的!”長輩看不下去,說,“老爺子身體不行沒管公司,這件事都沒敢告訴他,怕一口氣提不過來人就沒了。桑非夢,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見讓堯,我要見他!”桑非夢不斷重復這句話,路晚都抓不住她。
“瘋了,真是瘋了……”剛剛那人駐著拐杖,一手捂著xiong口,顫顫巍巍走到韓郁影面前,“韓少爺,這件事家丑不可外揚,還請您……不要泄露此事……”
路家搭建的人脈關(guān)系,經(jīng)不起桑非夢這么造。至此又陷入一個僵局——路款冬的嘴由不得他們來封,路家想要名譽,意味著必須得給路款冬點什么。
路晚若是不想失去身份,當然可以繼續(xù)當路家的孫子,路款冬孑然一身,什么都威脅不了。
韓郁影心偏的已經(jīng)很明顯,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說到底,他摻不摻和對自己都沒什么損失,“好的,您放心?!?/p>
“電話?!甭房疃寡?,看到了韓郁影亮起的手機屏幕,提醒。
韓郁影瞥了眼,迅速將手機收到路款冬視線之外,又往旁邊走了幾步——是醫(yī)院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