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p>
誠王話鋒陡然一轉(zhuǎn)。
“此事疑點(diǎn)重重,不應(yīng)如此草率定論?!?/p>
“哦?”皇帝的眼皮抬了抬,眸中掠過一道光。
“有何疑點(diǎn)?”
“其一,”誠王的聲音在殿內(nèi)回響,“陸將軍行事雖不拘一格,卻非濫殺之輩?!?/p>
“觀其在北涼戰(zhàn)場的作為,他劍下從無冤魂。為何一回京城,反倒性情大變,屠戮一整座酒樓?此事不合情理?!?/p>
“其二,醉風(fēng)樓是什么地方,在座的諸位大人,恐怕比兒臣更清楚?!?/p>
“那是趙尚書結(jié)交朋黨、權(quán)錢交易的安樂窩。陸將軍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趙公子大宴賓客之時動手,這未免也太巧了?!?/p>
“其三,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p>
誠王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一股寒意,“兒臣查到,昨夜醉風(fēng)樓內(nèi),除了趙公子和那些勛貴子弟,還有一位更特殊的客人?!?/p>
“誰?”皇帝追問。
“東胡,蒼狼部的特使。”
“什么?!”
“東胡特使?!”
這四個字仿佛一道驚雷,在金鑾殿上炸開。
所有官員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
東胡是大雍的死敵,蒼狼部更是東胡最兇悍的狼群。
他們的特使,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京城?還出現(xiàn)在吏部尚書家的酒樓里?
這要是坐實(shí)了,可是通敵賣國,誅九族的大罪!
趙尚書的臉,“唰”地一下,血色褪盡,慘白如紙。
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竟會被人捅出來!
“你……你血口噴人!”
他指著誠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誠王殿下,你為了包庇陸沉,竟敢污蔑朝廷重臣!證據(jù)呢?你有什么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