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汐聲音輕緩:“怎么會?我只是有事去了,怎么會不相信你,來,我?guī)慊厝ズ貌缓???/p>
宋復池沒有遲疑的朝她過去,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溫召月心里的不滿已然達到極致,她眼神不悅的看著兩人,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就在她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看到了宋復池的眼睛。
絕望到了極致,彷徨無措到了極點,襯著他唇上的血漬,讓她什么說不出來了。
看著程汐汐牽著他往外走,溫召月清了清嗓子,她說:“如果有什么幫得上的地方,盡管找我?!?/p>
這是二十多年來,她對程汐汐說過的最溫和的話。
程汐汐腳步一頓,朝她點了點頭,然后離開。
房間里再度恢復寂靜,這跟宋復池在時的寂靜還不一樣,溫召月就這么靠在門邊,盯著床單的血漬久久無言。
程汐汐將宋復池帶回了自己的房子,第一時間將宋復池唇上的傷口處理干凈,然后才走到了陽臺撥通了負責宋復池的心理醫(yī)生林重。
她語氣里透著疲憊:“來我這一趟,復池又發(fā)病了?!?/p>
四十分鐘后,林重提著藥箱站在了程汐汐家中,看著宋復池的模樣,他擰起眉:“明明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怎么又這樣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程汐汐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溫召月那里把他接回來的。”
他們這群人圈子不大,互相都認識,關(guān)于溫召月和宋復池的事情林重也聽過兩耳朵。
他肅著臉,檢查了一下宋復池的情況,才從藥箱里拿出來幾盒藥,掰開倒出幾粒,他說:“給他吃下去?!?/p>
程汐汐就去倒水了。
宋復池木然的接過藥咽下去,很快就變得暈暈沉沉。
程汐汐將他抱去床上,看著他睡熟的樣子,心里慢慢松了松。
林重卻開口:“汐汐,你把他帶回來,有沒有問過你父親的意思?”
程汐汐臉色一冷:“我管他干什么?!?/p>
林重拍拍她的肩膀:“放松一點,我不想照顧兩個病人?!?/p>
“你要跟宋復池在一起,注定要過你父親那關(guān),他已經(jīng)去國外找過你,跟你說過絕對不會答應(yīng)你們的事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能力負擔的起他了。”
程汐汐攥緊拳頭,冷冷看向他,清冷的臉上帶著難以言說的狠:“怎么,收了他的錢,來當說客?”
林重無奈,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只能勸道:“我只是提醒你,宋復池現(xiàn)在的情況很危險,不能再受絲毫刺激了?!?/p>
程汐汐眼神暗沉:“我知道,我會注意的?!?/p>
宋復池再次醒來時,房間里盈著夕陽的光,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落地窗外兩棟大樓之間那片如血的殘陽。
有種頹廢的美感。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直到身后傳來聲音。
程汐汐走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碗清粥,見他醒了并不意外:“起來吃點東西了。”
宋復池看了她很久,問他:“程醫(yī)生,你對我只是醫(yī)生對病患的感情吧?”
程汐汐垂眸看著碗里的粥,很久之后才開口:“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