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樣你就愿意原諒我?”
我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8
此后帶女兒去上學(xué)的那條路上,我時常能碰到卞思源。
他不是帶著一束夸張而華麗的花,就是各種昂貴而奢侈的禮物。
在數(shù)次被我無視、拒絕、當(dāng)街嘲諷后。
他甚至頂著將近四十度的高溫,特意穿著女兒最喜歡的玩-偶服,在校門口一個小朋友一個小朋友的發(fā)玩具,只為光明正大的讓女兒收下一份。
看著他摘下玩-偶服時滿臉的汗水和悶得通紅的臉,我也無法狠心說出什么重話,只能牽起女兒,輕輕留下一句:
“小心中暑?!?/p>
他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因為一句隨口的關(guān)心猛地亮了起來。
突然有一天,他再也沒出現(xiàn),我以為只是他想開了,便沒再留意。
有一天帶母親去醫(yī)院復(fù)查的時候,我無意聽到幾個病人的閑談。
“你們聽說了嗎?前幾天有個男的,莫名其妙大鬧腦外科,非要醫(yī)生給他做開顱手術(shù)?!?/p>
“醫(yī)生說他一切正常,哪能隨便就手術(shù)啊?!?/p>
“男的一聽急了,當(dāng)場從露臺跳下去,摔得顱骨骨折,醫(yī)生沒辦法,只能趕緊推他去搶救。”
“哈哈,那確實也做上開顱手術(shù)了。就是恐怕得請個精神科會診?!?/p>
我原本匆匆的腳步頓住,心里咯噔一下,腦子里閃現(xiàn)出卞思源的背影。
這熟悉的荒唐劇情,該不會
沒走幾步,我與一個病人迎面撞上。
“杳杳”
竟然真的是卞思源。
他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面白如紙。
“你終于愿意原諒我了嗎?”他的聲音虛弱又急切。
我的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下意識想要轉(zhuǎn)頭就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我看著他飽含期待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是不是我窩在他的懷里撒嬌打滾的時候,他也像今天的我一般,覺得懷中人只是受到“戀愛腦”而無獨立人格的小廢物?
我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卞思源!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