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一雙眼盯著,沈清茗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肩上,她下意識低下頭,那眼神竟是叫她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然而,這種感覺只是一瞬,如云似霧般被一股自洞外吹來的風(fēng)吹散,當(dāng)她再抬頭看向女子的時候,那抹橙紅已經(jīng)不見,女子的眼神也變的非常平和,竟是透著幾分無辜。
難道是她看花眼了?這是頭又是一陣劇痛,她捂著頭一時不察往床下摔去。
“唔?!?/p>
“小心。”
清冷的嗓音傳至耳邊,隨之而來的還有陡然變的濃郁幾分的冷香,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未傳來,她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沈清茗根本不明白為什么只一剎那那遠(yuǎn)在洞口的女子就來到她身邊,還抱住了她,但這并不重要,此時她的關(guān)注全然在女子身上。
這輩子第一次被抱著,還是一個姑娘,沈清茗整個身子都僵硬了,無暇顧及自己赤身裸體,就這么呆呆的讓姑娘把她抱回床上。
姑娘的力氣貌似挺大的,竟然直接把她打橫抱起,輕輕的放在了石板床上,連傷口都沒有碰到。
重新給她蓋上被子,年輕姑娘皺著眉問,“你身上的傷還未好,切莫亂動,現(xiàn)在可還有什么不適?”
她的聲音依舊冷冷的,但動作卻與她冷冷的聲音不同,反而處處透著仔細(xì)。見姑娘完全沒有要給她穿衣服的意思,縱然大家都是姑娘,但沈清茗不是什么開放的人,和一個陌生姑娘共處一室就夠緊張了,還袒xiong露乳。
“我,我的衣服?!彼÷曊f道。
“你渾身都是抓傷,不好穿衣服?!惫媚飶?fù)又在那說著,“唉,阿虎也真是的,給你撓成花狗了。”
花狗?沈清茗疑惑于她那怪異的詞,不過注意到后半句,阿虎?不會是……即刻,洞外響起的一聲虎嘯應(yīng)證了她的猜想。
只見一只斑斕大虎從洞外走進(jìn)來,嘴上還染了血跡,叼著一只啃了一半的鹿,見到年輕姑娘,居然直接撲了上去。
沈清茗瞬間定住了,本就慘白的小臉此下更是白如金紙。她試圖提醒姑娘,身體卻不聽使喚,正以為這美麗的姑娘要葬身虎口時,緊接著發(fā)生的一幕卻叫她大跌眼鏡。
老虎確實撲向了姑娘,但是姑娘卻不躲,還不緊不慢的轉(zhuǎn)過身,緊接著她便看到老虎撲到姑娘懷里,用虎頭不停的蹭她。姑娘眉眼輕柔,似乎頷著笑,抓著虎頭一頓揉,這只威風(fēng)凜凜的老虎便躺在地上翻開了肚皮。
“去去去,太臟了,洗了再回來。”姑娘推著撒潑不走的老虎,老虎不停發(fā)出嗷嗚嗷嗚的聲音,早已沒了獵殺沈清茗時候的模樣,若不是它那碩大的體型和清晰分明的條紋,舉止和眼神都儼然是一只貓咪。
老虎又嗷嗚了幾聲,終是在姑娘決絕的態(tài)度中不情不愿走了。姑娘重新回到她的身邊,沈清茗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姑娘一臉歉意,“抱歉,這是我養(yǎng)的,它那日該是貪玩抓傷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望你不要記恨。”雖說是道歉,但眼下姑娘可是看不出半點道歉該有的態(tài)度,更像是料定了她會原諒。
其實留給沈清茗的也沒有不原諒這個選擇,她的人在這里,身上有傷,而這個姑娘,與野獸為伴?!爸x,謝謝?!彼s著反倒是道起謝來,也不大敢和這個姑娘對話,自小便受盡白眼的她完全不知該如何與她人相處,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這是一個姑娘,而不是小子,不然她恐怕會更難堪。
見她兀自小聲嘀咕著什么,聽不真切,緊接著又想驚弓之鳥似的縮在角落,女子也是一頭霧水。她尋思著,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叫這小姑娘嚇破了膽似的,她有這么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