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在看別的人,又像是在看貓貓狗狗。
聞清徵搞不清楚自己在欣予眼里究竟是什么定位。
直到他被劉班指定為《錦瑟》第一期的采訪人物,欣予帶著她提前準備好的采訪提綱找他約時間。
晚上七點五十分,第一節(jié)晚自習休息鈴響,他們踏進隔壁的活動教室。
月明星稀里,兩人面對面坐著,影子在墻壁上拉長、交疊。
他們第一次距離這么近。
“應該很快就能問完,不會耽誤你時間的?!毙烙杩闯雎勄遽缒樕系牟蛔匀唬比胫黝}地開始采訪。
她并不專心,記錄紙上僅有寥寥幾筆,大多時候她都雙手托著臉頰,專注地看著他。
拋出問題時看著他,聽他回答時也看著他,仿佛想找出什么破綻似的。
不像采訪,像是審查。
空曠的教室仿佛一個光線柔和的審訊室,墻壁上掛著的時鐘無聲地記錄著時間的流逝。
聞清徵把自己內心的悸動歸結為壓力與緊張帶來的局促不安。
他開始自我介紹,姓名、年齡、愛好、家庭地址、父母情況……
所有個人信息,重要的不重要的,公開的隱私的,通通和盤托出。
他滔滔不絕地回復著,答案詳細到欣予都忍不住笑了。
“班長,我不是來查戶口的呀?!痹诼勄遽缯f到父母在學校附近給他找了套房子后轉頭就丟下他去瀟灑二人行的事情時,欣予打斷了他,“有些事情可以不用說的。”
聞清徵自知失言,尷尬地抓了抓齊耳的頭發(fā),幾根不聽話的發(fā)絲隨著動作翹了起來。
到最后聞清徵已經記不清楚她問了什么,他答了什么。
夜色里,一切都是模糊。
所有的星光都落在對面記者小姐的眼睛里。
……
欣予為他撰寫了三千多字的采訪稿,像一首長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