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筷挑起一綹粉,鼻尖就先裹上了股沖勁兒十足的酸辣香。
紅油浮在碗面泛著亮,酸豆角透著脆勁兒,連熱氣里都裹著勾人的鮮。
杜若白下意識吹了吹,將粉送進嘴里,咬了一口。
沒咬斷。
q彈q彈的,很有嚼勁。
他愣了愣。
又咬了一下才咬斷。
粉吸飽了湯汁,滑溜溜地鉆進喉嚨,半點不軟塌,混著骨湯熬出的醇厚酸香,辣也不燒心。
紅油的香辣裹著芝麻的醇,順著舌尖往下漫,連帶著胃里都暖烘烘的。
他忍不住又夾了口酸豆角,脆生生的嚼勁兒里帶著咸香,剛好中和了湯汁的厚重。
再舀一勺湯底,鮮得人眼睛都亮了,分明是尋常的骨湯,卻被這酸辣襯得格外開胃勾人!
這個酸辣粉也好好吃!
杜若白挑著酸辣粉看,晶瑩剔透模樣漂亮,不知是如何做出來的。
肯定不是面!
他又有把青柑拉回來繼續(xù)問的沖動。
半碗粉下肚,杜若白額角已沁出薄汗,越吃越停不下筷子。
他吃慣了精致點心、清淡菜肴,哪里嘗過這般鮮活濃烈的滋味?
這辣味兒放在哪里都是獨特的,讓人很是上頭。
辣得過癮,酸得開胃!
等他反應過來時,碗底已見了底。
“竟有這般好吃的東西……”他喃喃自語。
江老板既能尋來紅薯這般高產(chǎn)的作物,又能做出酸辣粉這樣的吃食,還寫得一手好字。
不行,他非要見上一見!
鳶尾一直留意大堂用餐的食客。
看杜若白吃完了還坐著,不點菜人也不走,早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外面還有好些客人等著。
她拉住路過的青柑,朝杜若白那邊丟去一個眼神。
“他吃完有一會兒了,怎么還不走?”
“這個我方才問過,他想見咱們姑娘,我說姑娘沒時間,他就在這等著,說等到姑娘有時間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