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舟替母親順著背,目送女子從他身邊低垂著眉眼走了出去。
“她叫沅芷,是你的,”周茗染劇烈地倒著氣,“……二媽媽?!?/p>
說這話似乎叫她心也跟著難受起來,又帶起一串干咳。
看母親這樣子顯然是老古病了,看那女人伺候起來也有模有樣,只怕病得已經(jīng)有些時日。
“可曾請郎中看過?”楚弋舟接過手帕,仔細(xì)替母親擦臉。
“郎中看了,時癥,小古病而已,喝幾服藥就好了。”
周茗染本就不愿兒子看見自己病時狼狽的模樣,眼下見他又幫自己擦拭,更是抹不開面子。連忙扯回帕子丟在桌上:“叫阿芷收拾,你不必做這些?!?/p>
楚弋舟沒再堅持,又問今日的藥可用過,他去催一催。
“藥是阿芷煎的,她一會就回來,你不必去尋?!敝苘菊f著,目光又落到兒子臉上,這次似乎要從他臉上端詳出其他多余的神色。
楚弋舟坦蕩地回望母親的眼神,他瞧見母親確實是老了。皺紋幾乎把她原本的面容拖垮,快要看不出原本風(fēng)華絕代的樣子了。
曾經(jīng)如云如墨的發(fā)髻也夾雜了絲絲縷縷的白發(fā),不再是只需挑一兩根出去就可以的程度了。
離家這三年,不僅是母親對他感到陌生,他也是同樣的心情。
一時相顧無話,母親突如其來一場咳疾打破了溫馨的幻境。她身體仍難受著,不想再強留兒子,于是勸道:“也去看看你父親吧,記得燈不要太亮。”
臨出門的時候周茗染叫住楚弋舟,那句話在她嘴里斟酌許久才吐出來:
“弋舟,家里不大一樣了?!?/p>
楚弋舟點了點頭,用目光安撫母親。
門口蹲著那個女人,手里端著一盞藥湯,見他出來了,她就往里去。
你偷聽?
三個字還沒問出口,女人已經(jīng)從他身邊鉆過去了,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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