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以蘋果女巫為中心的半徑十米范圍內(nèi),草木蕭疏,凋零殆盡,整棵半生樹毫無生機。
感受到在向死而生的片刻間,樹干中心淬煉出了琥珀色的榮液,有細(xì)小的新芽鉆破老樹干那鱗皴如甲的樹皮,榮液順著新枝的葉脈輸送到根系,再滲入土壤,成為滋養(yǎng)森林的“生機之源”,阮平夏睜開了眼睛,收回了手。
裂開的老樹干滲出了一滴琥珀色的榮液,一根藤條適時卷著一個小玻璃而來,接住了那滴枯榮液。
“我去……你,你們看到了嗎?這……這是幻覺嗎?樹根在移動……那,那個女的在干嘛……她周圍的植物是一瞬間死光的吧……”黑暗中,躲藏在叢林里的幾個人借著慘綠的月光看到了這盛大的一幕,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
“我靠,這植物不會是活的吧……它竟然卷住了樹杈,把它們甩走了?!?/p>
“它剛剛還卷走那女的手上的籃子,拿著那些東西也不知道在搜集什么……”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p>
“我靠,這世界真有魔法?”
朱迪斯和亞爾曼兩人靠在后邊,默默對視一眼。
“是那個蘋果女巫,阮平夏嗎?”亞爾曼低聲在朱迪斯耳旁說了一句。
“看不太清?!敝斓纤垢杏X,那個披著斗篷戴著巫師帽的女人應(yīng)該也是參與者。從他們躲藏的地方,沒辦法看清那人長什么樣子,也不太符合蘋果女巫描述的穿著打扮,唯一符合的點只有那身暗紅色的服裝。
團(tuán)隊有人打聽到了這個苔語森林也是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秘境”之一,他們白天就過來這邊了,平平無奇,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大家又一致決定今晚在這森林里待一夜看看,要是啥事都沒有,就轉(zhuǎn)戰(zhàn)下個地方繼續(xù)探險。
作為“探險發(fā)燒友”,朱迪斯和亞爾曼就算不想來,也得跟著一塊來,于是他們就都看到了這奇妙的一幕。
“朱迪斯,你那手機有拍下來嗎?還有那留影石,有沒有也記錄下來?!碧吐晢栔鴤?cè)后方的朱迪斯還有章永言。
朱迪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微弱的亮光,手機屏幕里的拍攝記錄還在持續(xù)著,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蹲在樹叢里的幾個人心臟都怦怦直跳,一想到這些根須藤條移來移去的,一個個瑟瑟發(fā)抖……
這些植物要是都是活的,是有意識的生物,那他們現(xiàn)在跟裸奔有什么區(qū)別……
這樣正想著,蘇寨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好像被什么東西拍了一下。但是他的身后沒有人啊……他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伸手捂住屁股,張了張嘴,抖著唇瓣說道,“該,該拍的我們都拍到了……要,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蘇寨一點都不敢回頭看,他默默又往人群中間擠了擠。
“哎,別擠……”中間的跳跳身子一歪,就差點摔出這團(tuán)樹叢里,她趕緊伸手抓住了永言的手臂,這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體。
阮平夏眼尾朝著森林里黑暗的樹叢瞟了一眼,并沒有太多的理會。
她抬腳朝著月眠石所在的位置走去。
冷綠的月光灑落在月眠石上,一朵朵白色的月見草悄然綻放出白色的小花朵,吸引來了好些蝴蝶,在月見草叢上忙碌著采蜜。
一根藤條卷著一個銀盒子朝著阮平夏這邊游移過來。
阮平夏接過那個銀盒子,打開來,里面還放著一把銀鑷子。
她取出銀鑷子,走到離月見草有五六十厘米的距離時,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銀鑷子夾取月見草的花朵,再將花兒放入那銀盒子里。
斗篷垂落在地,被覆蓋住的草地上,又黃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