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注意滑了一下。”關雨霖借力用一只腳站起來。
“需要跟家里人打電話嗎?還是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舒晚扶著她往門邊慢慢走去。
女孩倒也不矯情,說:“先不聯(lián)系他們,麻煩你陪我去醫(yī)院看看,沒什么事的話,就不驚動我爸媽了,他們忙得要死,可沒心思管我。”
于是舒晚打車帶她去了醫(yī)院,是周醫(yī)生的同事給做的檢查,骨頭無大礙,軟組織受了傷,可能會腫上幾天,在家敷敷藥就行。
“你還能送我回趟孟宅嗎?”關雨霖可憐巴巴請求。
朋友一場,不用說舒晚都會義不容辭要送她回去的,何況還是去那里,可以見到那個人的地方。
租車上,關雨霖繼續(xù)可憐巴巴地說:“估計直到出分數(shù)我這腳都跳不了舞了,舒晚,你要是愿意住在你外公家就好了,那樣我們又可以一起聊八卦了?!?/p>
以前不太愿意,現(xiàn)在舒晚當然也是愿意的。
而且,機會就擺在眼前,她怎么能不把握住。
孟淮津想用這種方法將她的愛情夭折在搖籃里,想斬斷她的念想。
可他怎么會知道,這樣只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她被迷了心智,燒了心,她不想就這樣放棄。
那天,舒晚的那個外婆看見自己的侄女腳被崴,而且送她回去的人是舒晚時,也是一愣。
隨后關雨霖在她姑姑面前對舒晚一頓吹捧,還說了想要舒晚住下來陪她一起玩。
孟夫人磨不過自己的侄女,只好不情不愿地答應,但場面話說得相當漂亮:“你這丫頭,還需要你請求嗎?舒晚本就是我孟家的外小姐,我們巴不得她來呢。”
末了,又皮笑肉不笑對舒晚說:“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正好下個月參加你舅舅和舅媽的訂婚宴?!?/p>
以前舒晚怎么會輕易去哪家屋里小住,人家畢恭畢敬請她去,她都未必會去。
而如今……無所謂了,她對婦人禮貌笑笑:“謝謝外婆?!?/p>
舒晚還住過年時她住過的那間客房,在孟淮津的對面。
她既期待,也有些忐忑。
可晚餐時,餐桌上并沒有孟淮津的身影,他沒回來。
一直到了九點過,她才聽見門口有泊車的聲音,那時候舒晚正跟關雨霖在二樓的琴房里彈鋼琴。
過不多時,孟夫人開始詢問他吃飯沒,舒晚一顆心都在樓下,全神貫注聽著,卻沒聽見別的聲音,他好像沒說話。
十來分鐘后,樓梯上響起熟悉的腳步,是他上來了。
舒晚緊張得手忙腳亂,心慌得一連彈錯兩個音。
“關雨霖,最近偷師了?琴藝漸長?!?/p>
人未至,就先響起男人淳厚磁性的嗓音。
下一刻,舒晚便跟走進來的孟淮津看了個對眼。
關雨霖恰好去了衛(wèi)生間,琴房里只有她一個人。
視線在她身上掠過,孟淮津沒有說話,眼神如今晚的天氣,是傾盆大雨來臨前的暗沉。
“舅舅?!笔嫱磔p輕喊一聲,目光不躲不閃,也沒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