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男人聲音。
是省城的韓奎。
“登和書記,情況有變?!?/p>
韓奎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不帶一絲溫度。
“孫傳鴻,不能留了?!?/p>
張登和的心臟猛地一縮,握著電話的手指瞬間收緊,骨節(jié)泛白。
“韓主任,這……是不是太急了?孫傳鴻他……”
他想說,孫傳鴻知道的太多了,這么處理掉,萬一留下什么手尾,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更想說,孫傳鴻是他這些年在江口最重要的棋子之一,就這么扔了,他舍不得,也心寒。
但韓奎根本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jī)會。
“立刻,處理干凈!”
“我不想聽到任何關(guān)于他的消息,明白嗎?不能留活口!”
韓奎的語氣變得異常嚴(yán)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張登和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腦門。
他試圖做最后的爭?。骸翱墒撬赖氖隆?/p>
“要么他消失,要么你跟他一起消失!”
“自己選!”
“嘟……嘟……嘟……”
電話被干脆地掛斷。
張登和舉著聽筒,愣在原地,臉色由紅轉(zhuǎn)白,最后變成了一片鐵青。
他握著話筒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抖。
“媽的……”
張登和低聲咒罵了一句,將話筒重重地砸回電話機(jī)上。
這是第一次,他對自己背后所謂的“省城靠山”,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不安全感。
他們可以扶持自己,也可以像捻死一只螞蟻一樣,隨時捻死自己。
孫傳鴻的今天,會不會就是他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