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能有什么感情?
不過是酒喝多了才會想起她的存在罷了。
至于他口中“從未對不起她”的說法,蘇婉清更是嗤之以鼻。
她撞見過多少次他和蘇婉寧在一起?
那樣激烈的親吻,隔著衛(wèi)生間門都能聽見的喘息,還有上次蘇婉寧在他辦公室里的曖昧樁樁件件,哪一件算得對得起?
何況他為蘇婉寧破過多少次例?
最讓她無法釋懷的是,當(dāng)初就因為蘇婉寧想帶謝可欣出去玩,他竟不顧女兒的自閉癥,硬生生把孩子帶去了人多嘈雜的游樂園。
每一件事,都是他對這段婚姻的背叛!
也只有他,能自我感覺良好地覺得這一切都不算問題!
蘇婉清死死盯著謝閆塵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沒讓你回來。是奶奶說,你若不回來,我們的離婚冷靜期就得往后延長。謝閆塵,我不想再拖了,我們早日離婚,你去找蘇婉寧,我也去過我自己的生活。”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臉上沒有半分留戀,清明的眼眸里,只有決絕。
謝閆塵臉上的笑意倏地僵住,像是被人瞬間抽走了所有溫度。
他盯著蘇婉清那雙寫滿決絕的眼睛,眸色一寸寸沉下去,像醞釀著風(fēng)暴的深潭。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搭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蜷了蜷,又緩緩松開。
這個細(xì)微的動作泄露了他極力壓制的慍怒。
“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碾出來的。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壁燈昏黃的光線落在他繃緊的下頜線上,將那道線條刻得愈發(fā)冷硬。
他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籠罩下來,試圖從蘇婉清眼中找到一絲玩笑的痕跡,或是哪怕半分猶豫。
可沒有。
她的眼神清明得像秋日的湖面,沒有絲毫動搖,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那是徹底放棄后的平靜,比任何激烈的指責(zé)都更讓他心頭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