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蹲下身,似乎想盡量顯得沒有威脅,聲音壓得更低,試圖安撫:“別怕,林姑娘,我……”
“別過來!求求你……”寶珠的聲音破碎,帶著哭腔,充滿了驚懼。
黑衣人動作一頓,從懷里貼身的位置掏出一樣?xùn)|西。那是一枚白玉雕成的玉佩,那是寶珠十歲生辰時,母親親手給她戴在頸上的。在被拐走的那天弄丟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寶珠猛地吸了一口氣,淚水瞬間凝滯,看向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
“在下名劍山莊,沈逸之?!焙谝氯死旅娼韺χ鴮氈楸┒Y,聲音低沉卻異常堅定,“受你父母所托,特來救你出去?!?/p>
“就你出去”幾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寶珠心中那座被恐懼和絕望冰封的心。
樓梯口那邊,傳來打手和龜奴雜亂的腳步聲、憤怒的吼叫聲。
沈逸之眼神瞬間再次變得銳利如鷹,他一把抓住寶珠冰涼而顫抖的手腕,帶著她穿過彎彎曲曲的走廊,腳步放得極輕,巧妙地避開幾處門縫里傳出yin聲浪語和酒令喧囂的房間。
七拐八繞之后,沈逸之在一扇虛掩的、看起來許久無人使用的僻靜廂房門前停下。這里遠(yuǎn)離主樓的喧囂,只有死一般的寂靜。他閃身進去,同時將寶珠輕輕拉入,反手極其輕柔地關(guān)上門,迅速插上了看起來還算結(jié)實的木質(zhì)門栓。
門外,龜奴、護衛(wèi)們氣急敗壞的吼叫、雜亂的奔跑腳步聲、以及盤問呵斥聲漸漸遠(yuǎn)去。
沈逸之緊繃的肩線幾不可察地微微放松了一絲,他極輕地吁出一口氣。
“暫時……安全了?!彼D(zhuǎn)過身,低聲對寶珠說。
“先在此休息兩個時辰,等到五更天,城門開了我們再走。”
少女依舊緊靠著墻壁,眼神渙散,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xì)密的薄汗。微涼的夜風(fēng)穿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帶著塵埃的氣息,卻似乎絲毫吹不散她身體里不斷蒸騰出的那股莫名的燥熱,反而讓她感到一陣陣眩暈和口渴。
沈逸之的眉頭微微蹙起,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想起這藏香閣的齷齪手段,心頭一沉。
“林姑娘,”他的聲音放緩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你……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