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練的面龐在他面前倏地放大。
他甚至看不清對方動作,只覺得勁風(fēng)撲面,剛欲格擋,手腕已被冰冷的手指扣住,一股強勢的內(nèi)氣被白練輕松爆出灌入,天缺的整條手臂被漲的酸麻難當。
這強勢的力道讓他駭然,此刻,他更加清晰地知曉,自己與白練之間,還不是侍衛(wèi)與自己之間的差距能比的,而是云泥之別,他終其一生,都比不上眼前這個女人的十之有一。
一旦生了懼意,氣勢自怵三分。
荊白練旋身,肘如重錘,擊向天缺面門。
天缺雙臂在前,勉強護御,冷不妨的,白練改拳為掌,手掌一彎,精準砸向他頸側(cè)
他眼前一黑,哼都沒哼一聲,軟軟癱倒。
“好菜的一只呆頭鵝?!?/p>
荊白練單手拎起昏迷的天缺,像拎一捆稻草。
足尖再點,身影幾個起落,便如一只長了翅膀的貍奴,悄無聲息躲過侍衛(wèi)們,閃入殿內(nèi)。
定柯和程太醫(yī)靠在一起睡得正酣,白練收了聲,無人察覺。
秦驤岳面朝里,呼吸平穩(wěn)。
她望著秦驤岳面朝里的背影,猶豫了片刻。
殿內(nèi)只余一盞昏黃的壁燈,卻將他嶙峋的肩線勾勒得清晰。
這么一看,其實秦驤岳的背脊要比之前看來寬厚。
她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肩頭。
“世子?!彼曇魤旱煤艿?。
秦驤岳毫無反應(yīng),呼吸依舊平穩(wěn)。
白練蹙眉,稍稍加重了力道,又推了他一下。
這次,他仿佛不耐打擾,含糊地咕噥了一聲,猛地一個翻身,將蓋在身上的錦被掀開大半。
月光恰從窗欞縫隙溜進來,流淌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肌理分明,線條緊實,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在朦朧光線下泛著象牙般的光澤。
白練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瞥過頭去,耳根不由自主地發(fā)熱。
她心中默念非禮勿視,可眼角的余光卻不受控制地悄悄溜了回去,在他胸腹間飛快地掃過一眼,心頭莫名一陣怦然。
“不行,荊白練,你是喜歡美男,但也不能這么沒有定力?!?/p>
她在心中規(guī)勸自己。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目光不敢再溜回去,轉(zhuǎn)向一旁張著嘴、睡得正酣的定柯。
不由得搖了搖頭,指望這位警惕性還不如程老的侍衛(wèi),無異于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