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父親的悲傷沒持續(xù)多久,就將那個女人和只比自己小一歲的宋安琪領進了家門。
一切都太巧了。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冰涼的雨絲打在她的臉上,和溫熱的液體混在一起。
她沒有動,就那么安靜地蹲著,任由雨水浸濕她的頭發(fā)和衣服。
一把黑色的雨傘,忽然出現(xiàn)在她頭頂,為她隔開了一片冰冷。
宋安璃緩緩抬起頭。
周時淮站在她身后,舉著傘,身上的黑色襯衫肩頭處已經(jīng)濕了一片。
“不知道躲雨?”他問。
宋安璃看著他,沒回答,反問:“你怎么在這里?”
“來看我父親?!敝軙r淮的回答很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另一塊墓碑上,那里沒有照片,只有一個名字。
宋安璃順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沒再多問。
“走吧,雨大了。”周時淮提醒她。
宋安璃站起身,膝蓋因為蹲了太久一陣發(fā)麻,身體晃了一下。
周時淮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手掌很穩(wěn),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干燥的溫度。
“謝謝。”
她很快站穩(wěn),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臂。
兩人沉默著,一前一后地往墓園外走。
到了停車場,宋安璃才注意到,周時淮停在不遠處的那輛車。
不是她給他配的那輛奧迪。
是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型低調(diào),但那塊五個八的連號車牌,卻半點也低調(diào)不起來。
“你的車?”
“李硯的。”周時淮面不改色地拉開車門,“他車多,我隨便開了一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