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看著天幕上定格在許宴閉眼的畫面上。
或許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許宴表面柔軟無害,其實內(nèi)心比誰都堅強(qiáng),并不會輕易落淚。
可此刻,或許是痛到了極致,我清楚的看到了許宴微紅的眼眶,以及眼角的水漬。
我捂著胸口,因這一滴淚,同樣感覺到了難言的痛意。
可我沒想到,這僅僅只是開始。
7
后面的許宴變得越來越沉默,
眼睛如干涸的水池,一點點變得喑啞灰暗。
可謝清禾和謝慕瑤卻在這個過程中,變得越發(fā)變本加厲。
她們質(zhì)問許宴為什么變成這樣,卻不愿去深思自己的問題。
她們以此為借口跟許宴吵架,摧殘他,折辱他,隨后轉(zhuǎn)身便去找云景傾訴,求安慰。
似乎這樣,她們就有了正當(dāng)?shù)睦碛桑齻兊男袨楸闶呛侠淼摹?/p>
隨著一段又一段記憶浮現(xiàn),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許宴的枯萎?dāng)÷洹?/p>
即便他并沒有做錯任何事。
“這……宗主和少主是不是太過分了,明明許宴什么都沒做啊。”
“對啊,我看著,只覺得許宴慘極了,夫人移情,孩子竟也想要別的男子做自己的爹爹……”
“別被迷惑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誰知道他是不是因嫉生恨去傷害云景仙君,別忘了云景仙君也很無辜!”
可云景聽到這些話,卻并沒有放松的神色。
他的身體在我腳下顫抖著,顯然是慌張到了極致。
我一腳將他更深的踩進(jìn)地里,一邊沉沉看向天幕。
短暫的空白之后,新的記憶浮現(xiàn)出來。
許宴已經(jīng)很久沒出過明月閣了,他靜靜的坐著,宛如一個死去的人偶。
這時候,他跟謝清禾、跟謝慕瑤都已經(jīng)吵過數(shù)次架了。
巨大的鴻溝橫在他與自己的愛人親女之間,怕是此生都不得越過去。
云景就是在這時找上許宴的。
他輕蔑的打量著許宴,笑得譏誚。
“你就是清禾的道侶,瑤兒的爹爹?!?/p>
“看上去也不過如此?!?/p>
許宴靜靜的看著他,既無敵意,也無憤怒。
他早已心如死灰。
云景便嗤笑一聲,滿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