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力嘆了聲氣,上床擁抱住她:“我每次想跟你說點(diǎn)事,你就情緒激動(dòng),沉宴是我們的兒子,不是我們的仇人,他思想有問題,我們要慢慢幫他矯正?!?/p>
“還矯正什么?他們的結(jié)婚證你沒看到?”
沉力拍了拍她:“過幾天沒什么事的話,我?guī)愠鋈ド⑸⑿?,不要去理沉宴他們了,讓他去折騰吧。折騰夠了就會(huì)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p>
方韻回過身?yè)肀ё∷瑵M腹心酸和委屈在心間竄動(dòng),和沉宴的僵持,更像是和沉力在較量。
“阿宴走了?”
“沒有,我讓他們休息去了?!?/p>
她嗅到了他身上濃重的煙草氣息,皺了皺鼻子:“你又抽煙了?”
“有味道?”沉力拿起衣服嗅了下,煙味濃郁,他蹙了蹙眉,“我去洗洗?!?/p>
方韻已經(jīng)很久沒和沉力這么溫馨地?fù)肀Я?,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可以欺騙別人,卻欺騙不了自己。
她緊緊地箍住他的腰:“我以后只有你了。”
一如24年前,她擁抱著他哭泣說著:“沉力,我以后只有你了,爸爸他不認(rèn)我了?!?/p>
沉力抬手把她緊緊抱住,心中五味雜陳,范佳是他心里的刺,這根刺只有藏起來,或者連根拔起,才能讓他和方韻之間的芥蒂越來越小。
先前他不想去隱藏,更不想連根拔起。
連兒女都能看出他的心思,方韻又怎么會(huì)不介意呢。
他揉著方韻的后腦,心里想著要把范佳這根刺早已經(jīng)腐爛在他的肉里,想要拔起,太難。
為今之計(jì),只能將刺埋得更深,直到帶進(jìn)墳?zāi)估铩?/p>
*
清晨。
范思思睡得極不安穩(wěn)。
本是洞房花燭夜的領(lǐng)證日,爭(zhēng)吵與質(zhì)問深深扎在兩人的心窩里,誰都沒有心思主動(dòng)提zuoai的事。
沉宴動(dòng)身時(shí),她睜了睜眼睛:“哥…”
“把你吵醒了?”沉宴溫柔的眼神將她融化。
她抬了抬手,抱住他:“我不下去了吧,免得你媽生氣?!?/p>
沉宴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梁:“什么你媽我媽的,準(zhǔn)備什么時(shí)候改口?”
她臉上的表情凝固住,眼神迷離,家里都翻天了,他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要是被方韻聽到她喊她媽媽,那不等于在赤裸裸地向她挑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