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接過,隨意地在柜臺上一塊陣盤上劃過。
“哦,聽雨小筑的陳師弟啊。”
他總算坐直了些,臉上卻沒什么尊敬,反而多了一絲玩味。
“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親傳弟子的任務(wù),不是你想接什么就接什么?!?/p>
他指了指身后墻壁上掛著的一排玉簡。
“每月一次的‘血飼’,是你們這些新晉親傳的必修課。完成了,才有資格挑選其他任務(wù)?!?/p>
“血飼?”陳禾重復(fù)道。
“對,血飼?!?/p>
白胖青年似乎很滿意陳禾的疑惑,慢悠悠地解釋起來。
“宗門禁地‘血泉’,需要定期投喂。你的任務(wù),就是每個(gè)月獵殺十頭煉氣后期的妖獸,將尸體完整地投入血泉之中?!?/p>
他從柜臺下摸出一枚黑色的玉簡,丟在桌上。
“這是地圖,還有禁地的規(guī)矩。記住,只能在外圍投擲,不許多看,不許多問。更不許踏入血泉百丈之內(nèi),否則,死?!?/p>
最后一個(gè)“死”字,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陳禾拿起玉簡,靈識探入。
一副地圖在腦海中展開,最終指向一處名為“萬獸谷”的宗門獵場,以及一處被血色標(biāo)記出的禁地——血泉。
又是那種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腥甜味。
這所謂的“血飼”,喂的根本不是什么禁地,而是那無處不在的“母根”。
“還有問題嗎?”白胖青年不耐煩地問。
“沒有了?!标惡淌掌鹩窈?。
“那就快去。別耽誤了時(shí)辰,誤了宗門大事,你擔(dān)待不起。”青年揮揮手,像是在趕一只蒼蠅。
陳禾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再次響起竊竊私語。
“血泉那地方,邪門得很,每次去都感覺要被吸干一樣?!?/p>
“可不是嘛,聽說上個(gè)月有個(gè)新來的不懂事,靠得近了些,人直接就沒了?!?/p>
“看著吧,這小子得意不了多久。”
陳禾腳步不停,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門外。
對他而言,這令人避之不及的差事,卻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