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陸小貞命令道:“把手背起來,要上綁了?!?/p>
繩子在身上一道道纏繞抽緊,不一會兒我便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好了?!标懶∝懪呐氖?,上下打量一番,“該出去見人了。”
去刑房嗎?我心里苦楚,只有給自己打點(diǎn)精神。
剛一出門,一人便在門口等待,“這么磨蹭,老爺子都催了?!?/p>
我吃驚地張著嘴,“楊,楊瑞,你怎么在這?”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有事直接回家,你跟小貞回來。”
我回頭看看陸小貞,她正抿著嘴笑。我有些回不過神,這是怎么回事?
“快走,老爺子等好一會兒了?!?/p>
現(xiàn)在去見楊家老爺子,這個樣子?“等下,我還綁著呢!”我急道。
楊瑞和陸小貞一左一右夾著我,“走吧?!?/p>
沒有辦法,五花大綁的我被挾持著,走進(jìn)了客廳大堂。
客廳正中的沙發(fā)上坐著一位白發(fā)老人,身形枯瘦,雙目深陷無神,盡是垂老之態(tài)。
楊瑞和陸小貞還有其他家人收起笑容,恭敬的站在老人身邊。
楊瑞俯身對著老人的耳朵大聲道:“爺爺,這就是你要見的徐薇徐市長?!?/p>
老人眼中透出些許神采,看著我,緩緩點(diǎn)頭。
我連忙躬身道:“徐薇見過楊老?!?/p>
陸小貞也俯身對楊老說道:“爺爺,你看她像嗎?”
楊老往前探探身子,眼神中光芒更盛,“像,太像了!”
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像誰,是說我嗎?
楊老顫巍巍的要站起來,楊瑞連忙攙扶。到得近前,楊老拉著我的胳膊,仔細(xì)端詳,兩道老淚淌下:“苗書記啊,還記得我嗎?兒童團(tuán)的志武啊。當(dāng)年眼睜睜地看你被鬼子殺害,救不了你啊,那是我一輩子的最大的遺憾?!?/p>
楊老一定是想起了故人,才會如此激動。
“快,你們快扶爺爺坐下。”我還上著綁繩,幫不上忙。
楊老卻拉著我一同坐到沙發(fā)上。過了片刻,楊老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小徐市長啊,人年紀(jì)大了,常常回憶起往事,你別見怪?!?/p>
“哪里的話,楊老,你剛才叫苗書記,是不是有什么故事,我很想聽呢?!?/p>
老人應(yīng)該是最想傾訴吧。
“那是抗戰(zhàn)時期,我是兒童團(tuán)團(tuán)長,配合游擊隊在敵后戰(zhàn)斗。有一位年輕的女縣委副書記,姓苗,因為工作,我經(jīng)常可以見到她。苗書記和其他干部不同,她家里是江浙一帶的民族資本家,留過洋的。她臉上總是笑吟吟的,xiong前撐得鼓鼓的,就像你現(xiàn)在一樣。”
“那時我不懂事,問她是不是在衣服里藏了兩個大饅頭?!崩先四樕细‖F(xiàn)出笑意?!八齾s總是紅著臉,說小孩子別亂問。雖然我不知道哪里是什么,卻覺得好美?!?/p>
“后來,在鬼子的圍剿中,苗書記為了掩護(hù)傷病員們轉(zhuǎn)移,一個人頑強(qiáng)的與鬼子戰(zhàn)斗,打光了最后一顆子彈,最后被一擁而上的鬼子抓住,五花大綁的押回縣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