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有兩個。”她緩緩說道,“第一,是賺錢,賺取足以讓我抗衡任何勢力的財富。第二,是情報,我要讓這座樓,成為全都城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成為我在這座城市里的眼睛和耳朵?!?/p>
“很好。”君北玄點了點頭,“那么,你的指揮體系呢?你要如何劃分你的‘戰(zhàn)區(qū)’”
“這……”沈琉璃看著那三層高的閣樓,陷入了沉思。
在與君北玄進行了一番激烈的討論后,一套全新的藍(lán)圖,在她的腦海中正式成型。
她轉(zhuǎn)頭,對著早已聽得云里霧里的忠叔和春桃,下達(dá)了指令。
“忠叔,春桃,你們聽好了?!?/p>
“從今天起,這座樓就叫‘?dāng)堅聵恰?。?/p>
“一層,‘品茗軒’。這里將售賣我們獨家的茶水和點心,價格親民,面向所有對我們好奇的客人開放。這里是我們的‘前沿陣地’,負(fù)責(zé)收集最廣泛的市井信息?!?/p>
“二層,‘霓裳坊’。這里將是最高端的服裝定制工坊,只為‘玉容閣’最頂級的會員,提供一對一的私密服務(wù)。這里,是我們的‘軍工廠’,負(fù)責(zé)產(chǎn)出最奢華的‘軍備’?!?/p>
“三層,則是擁有十二間不同主題的頂級雅間,同樣,只對會員開放。這里,是我們的‘社交戰(zhàn)場’和‘情報中樞’。當(dāng)然,”她微微一笑,“最大的那間‘望月臺’,將是我的私人領(lǐng)域,也就是我們的‘指揮部’。”
這番話說得條理清晰,邏輯嚴(yán)密,不僅春桃和忠叔聽得連連點頭,連君北玄,都在她腦中,發(fā)出了一聲滿意的、低沉的“嗯”。
但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抬杠”角度。
沈琉璃指著空曠的一樓大堂,正對忠叔和春桃描繪著未來的景象:“這里,我要引一條活水進來,繞著大堂做一圈曲水流觴的景致??腿丝梢宰谒叄p花品茗,聽風(fēng)看雨?!?/p>
“然后呢?”君北玄的聲音像一盆冷水,在她腦海中澆了下來,“水流的聲音,會掩蓋腳步聲。敞開的大門,會讓刺客在三步內(nèi),就沖到客人的面前。你這是在為刺殺,提供完美的音樂和通道?!?/p>
沈琉璃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理他,拉著春桃上了二樓:“二樓的雅間,每一間的窗,都要對著后院的竹林,要讓客人能看到四季的景致……”
“很好?!本毙穆曇粼俅雾懫?,“也方便了外面的人,用一支毒箭,輕易地解決掉你的客人。記住,窗戶不是用來欣賞風(fēng)景的,它是最薄弱的突破口?!?/p>
沈琉璃終于忍無可忍:“君北玄!你夠了!我們是開茶樓,不是開軍事要塞!你說的這些,一百年也未必會發(fā)生一次!”
君北玄的靈魂,在她腦海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久,他才用一種帶著悲哀的聲音說道:“是嗎?可我就遇到了那一次?!?/p>
沈琉璃瞬間啞口無言。她這才意識到,他那近乎于偏執(zhí)的“安全意識”,并非杞人憂天,而是用性命換來的血淚教訓(xùn)。
“在我的生意經(jīng)里,體驗才是第一位的!”雖然這么想,但是沈琉璃依然毫不示弱地反駁,“如果我的客人,每次來我這里,都感覺像是進了一座監(jiān)獄,你覺得她們還會來嗎?”
“那就在所有雅間里,都安排兩名護衛(wèi);在房梁上,再埋伏四個弓箭手!”
“您是想讓我的‘?dāng)堅聵恰?,開業(yè)第一天,就因為‘意圖謀反’而被京兆府查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