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時候,偷騎同學(xué)爸爸的摩托車,摔了。
同學(xué)爸爸找上門來,媽媽氣死了,把他狠揍一頓,然后讓他自己賺錢賠。
當(dāng)時剛好初中畢業(yè),要上高中了。
六月考完,到九月開學(xué),有近三個月。
肖義權(quán)就去鎮(zhèn)上磚廠打工,六七八這三個月,正是最曬的時候,差不多三個月曬下來,身上有衣服好一點,脖子和臉,卻全曬紅了,脖子甚至脫了幾層皮,那個痛啊,無法形容。
僅是痛好一點,就那么黑了,而且一直無法復(fù)原。
他甚至買過幾瓶大寶涂過,沒用,大寶天天見,他卻始終黑。
這可能是青春期的原因,他的個頭,也就是那一年竄起來的。
知道自家短處,那就要揚長避短,肖義權(quán)也一直是這么做的,保持著禮貌,但不特別熱情,尤其是女孩子面前。
他拿出手機來刷,旗袍女子同樣刷手機。
兩人并排坐,旗袍女子的旗袍,開叉是到大腿上部的,坐下后,又往上縮了一點點,這么一來,大腿都一半露在外面。
還好她穿了絲襪,是那種高檔貨,極薄,就仿佛另一層皮膚一般。
而且她穿的是黑絲,透明黑絲,也不知哪個無良商家發(fā)明的,真的要命啊。
實話實說,肖義權(quán)真有些給誘惑到了,刷著手機,眼光卻總是給旗袍女子的黑絲美腿吸過去。
后來旗袍女子似乎發(fā)覺了,把旗袍弄正了一點,好歹遮住了半條大腿。
肖義權(quán)也有點兒尷尬,只好竭力把視線壓在手機屏幕上。
火車開動了,對座的旅客也很正常,沒有出現(xiàn)那天紅衣壯漢那樣的極品。
這似乎就是一段沉悶的旅途,雖然碰上了美女,但也許就是錯肩而過。
俗話說得好,機會是為有準(zhǔn)備的人準(zhǔn)備的。
火車開了十多分鐘,前面不遠(yuǎn),突然傳出哭叫聲:“媽媽,媽媽?!?/p>
肖義權(quán)探頭看過去,隔著五六排座位,一個小女孩,四五歲的樣子,正在哭叫。
座位上,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手捂著胸口,癱坐在那里,她張著嘴,大口地吸著氣,卻又仿佛吸不進(jìn),滿臉的痛苦。
一個五六十左右的女子,抱著她,不住地叫:“沒帶藥,這怎么辦啊?!?/p>
旁邊有人問,老年女子解釋:“是哮喘,走得急,忘帶藥了。”
“哮喘得有專門的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