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家的現(xiàn)任家主,張俊浩的親生父親,張問天。
玄老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所有的驚駭與恐懼都已被他強行壓下,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沉靜。
“家主?!?/p>
“俊浩呢?讓他接電話!”
張問天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
“將軍他…”玄老頓了一下,組織著語言,“…在與強敵的交鋒中,受了重創(chuàng)?!?/p>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
過了足足十幾秒,張問天才再次開口,他的聲調(diào)已經(jīng)完全變了,每一個字都透出徹骨的寒意。
“誰干的?”
“一個叫沈浪的年輕人。歸墟之主。”
“歸墟?那個在江北冒頭的小勢力?”張問天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困惑,但更多的是暴怒,“他怎么可能傷到俊浩!你呢?”
“老夫…也受了傷?!毙咸谷怀姓J(rèn),“對方的手段,超出了我們的認(rèn)知。不是武道,更像是…禁術(shù)?!?/p>
“禁術(shù)…”張問天咀嚼著這個詞,“俊浩傷勢如何?嚴(yán)重嗎?我立刻派醫(yī)療專家組過去!”
“不必了?!毙现苯泳芙^。
“什么意思?”張問天的聲調(diào)陡然拔高。
“家主,你必須冷靜聽我說?!毙弦蛔忠痪?,吐字清晰,“將軍的傷,不是普通的傷。他的根基被毀,經(jīng)脈寸斷,更被對方下了一種歹毒的咒術(shù)?,F(xiàn)在,他正在閉死關(guān),用秘法吊著最后一口氣。”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暫時瞞住張俊浩死訊的說法。
“閉死關(guān)?”張問天愣住了,“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
“是?!毙峡隙ǖ鼗卮?,“現(xiàn)在,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他,否則必死無疑。這個消息,必須嚴(yán)格封鎖。就對外宣稱,將軍重傷閉關(guān)。張家上下,若有敢泄露半個字者,殺!”
“我明白!”張問天立刻做出了決斷,“我會處理好。但是玄老,這個仇…我張家必報!我要那個沈浪,死無葬身之地!”
“報仇,是必然的。”玄老的話鋒一轉(zhuǎn),“但不是現(xiàn)在。家主,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你說。”
“我需要張家祖?zhèn)鞯哪羌|西。”
通訊器那頭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玄老,你確定?”張問天的聲音里充滿了震驚,“你要‘鎮(zhèn)魂玄棺’做什么?那東西是用來…”
“用來鎮(zhèn)壓邪祟,鎖住魂魄。”玄老接過了他的話,“將軍體內(nèi)的咒術(shù)極其詭異,它在不斷吞噬將軍的生機。只有鎮(zhèn)魂玄棺,才能暫時將其壓制,為我們爭取時間?!?/p>
“好…我答應(yīng)你!”張問天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我親自護送玄棺過來!最快天亮之前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