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全羊（第3頁）

劉清水走過來，挨著孟錦歌在篝火前坐下，火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濃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

劉清水：“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疑問，這件事一直被我藏在心里。

但凡有人提及，就會惱怒。

”“之前沒有告訴夫人，是我的虛榮心在作祟，我希望在夫人的眼里我是完美的、被寵愛的、重視的，而非被舍棄的。

”“夫人若想聽，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雖然整點“實際的”并非是這種“實際的”，但是哪一個華國人，能抵抗八卦的誘惑？孟錦歌放下手里啃得七七八八的羊腿，從果盤里抓了一顆瓜子丟進(jìn)嘴里。

嗯，五香的，還成。

孟錦歌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對劉清水道，“不用管我，你繼續(xù)。

”劉清水嘴角抽了抽，轉(zhuǎn)過頭，對著火光，把埋藏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四年前小叔帶著全家來京城給祖父賀壽，回鄉(xiāng)路上，不想遇見走山（泥石流），小叔小嬸連帶著堂弟堂妹和十來個個仆從，至今下落不明。

”“得知噩耗，祖母好歹是緩過來了，可祖父當(dāng)時就吐了血，身子眼見著就不行了。

”“也是那時，表妹蓁蓁身邊的丫頭被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按說發(fā)生這種私相授受的事，是要攆出去的。

”“但那丫鬟卻聲稱她懷的是小叔的骨肉。

”篝火時不時爆出幾個火花，劉清衍的側(cè)顏越發(fā)清晰，他看著火光，眼里閃過莫名的情緒。

“她說的若是真的，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小叔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一時間這個尚在腹中的孩子，成了祖父彌留之際最大的念想。

”孟錦歌回想起靈堂那日見到的孩子，大大的雙眼皮，頰邊一個酒窩，看著確實和劉清水有幾分相像，說不準(zhǔn)真是劉小叔的骨血。

孟錦歌：“既然如此那就認(rèn)下唄。

”“呵，”劉清水自嘲一笑。

“認(rèn)？怎么認(rèn)？”“那是我表妹的丫頭，小叔和表外甥女的丫頭茍合，若是傳出去，世人要如何看已逝的小叔，又如何看待英國公府？”“瀝哥出生不久，祖父就去世了，臨終前祖父交待，必須讓他認(rèn)祖歸宗。

從那時起，瀝哥就一直養(yǎng)在祖母身邊”一陣沉默過后，孟錦歌忍不住猜想：“難不成對外說是你的孩子？”“沒有，”劉清水搖頭，“不過，也沒有說清那個孩子的來歷。

”孟錦歌聽得認(rèn)真，但還不明白這些與劉清水是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

“那與你有何關(guān)系？”“英國公多年駐守邊疆威名赫赫，我大哥才名遠(yuǎn)揚是國子監(jiān)案首，只有我，最適合作為攻擊國公府的靶子。

”“越是含糊不清的事越能引發(fā)猜想，后來流言愈演愈烈，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就傳言瀝哥是我強迫丫鬟生下的孩子”孟錦歌聽了窩了一股火，“那就沒人澄清嗎？”“母親曾去找過父親，”劉清水停頓了一下，才自嘲道，“聽說父親足足掏了半副私庫，才安撫了母親。

而后，父親怕流言波及大哥，就立即向皇上請旨，冊封大哥為世子了……”劉清水的聲音愈來愈低，似乎是觸碰到內(nèi)心不愿提及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