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倒吸口涼氣。
直到日暮西斜,兩人都沒再交流,只埋頭劈著眼前的柴。
阿雙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看著腳邊只剩下些細木棍,叉腰喘了口氣。
她又抬眼望向云熙那邊,心里頭咯噔一下——
那堆柴還跟座小山似的,云熙正背對著她,半彎著腰,雙手攥著斧柄,斧頭舉到半空,晃了兩晃才重重劈下去。
阿雙看得心揪,看看天色,什么也沒說。只繼續(xù)揮著斧子,一下比一下急,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云熙妹子,你先歇口氣,我來幫你?!卑㈦p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云熙愣愣回頭,先看了眼阿雙,又掃過她跟前,竟已空落落的。
再瞧自己這邊,那堆柴就像永遠劈不完似的。
她無奈笑笑:“阿雙姐,你怎的這么利落?太快了?!?/p>
阿雙擦了把汗,咧嘴笑:“平日里活計干多了,力氣怎么使才對,都是有訣竅的。你先歇著,瞧瞧我是怎么劈的?!?/p>
云熙點頭:“好?!弊约号弥鴮嵸M勁。
阿雙邊做邊教。
天色一點點沉下來,云熙學(xué)著阿雙的樣子,慢慢找著了些門道,斧頭落得越來越快。
正忙著,王管事甩著鞭子過來嚷道:“都日落了,你們這柴還沒劈完?”
阿雙抹了把汗,帶著點慘然:“王管事,小的……小的第一天來,這斧子太重,不大適應(yīng)。您再寬限會兒,今天定給您劈完?!?/p>
王管事的目光掃過云熙幾近脫力的模樣,又掃了眼地上。
“軍令如山,哪有寬限的理?”他眼皮一抬,不等兩人再說,“啪”的一鞭子就抽在云熙身上。
云熙疼得肩膀一縮,阿雙在一旁死死咬著牙關(guān),拳頭也不自覺地攥緊了些。
王管事沒搭理她們,繼續(xù)道:“天黑前劈不完,老子的鞭子可不懂什么叫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