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外男給朕挖出來!若慈寧宮有人敢阻撓,或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立刻來報!不必顧忌!”
“奴才遵旨!”馮順祥心頭劇震,知道此事已捅破了天,立刻領命,匆匆退下部署。
寢殿內(nèi),待馮順祥退出后,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靜。
水仙躺在床上,聽著昭衡帝那冰冷徹骨的命令,她看著昭衡帝緊繃的側(cè)臉,聲音虛弱卻清晰地問:“皇上,您懷疑是太后?”
昭衡帝緩緩轉(zhuǎn)過身,他的眼中是翻騰的痛苦,更深處有帶著失望的怒意。
他走回床邊,重新握住水仙的手,那雙手此刻竟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仙兒”
他的聲音沙啞,疲倦至極,似是落水的人不是水仙,而是他。
“朕從未期待過母后能像疼愛幼弟那般偏愛于朕。朕知道,在母后心中,端親王千好萬好,而朕”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似是有千般感慨堵在胸口,難以言說。
昭衡帝頓了頓,眼中最后的溫情也被現(xiàn)實碾碎。
“但朕從未想過從未想過虎毒尚不食子!她竟能偏心至此!竟能將主意打到朕的骨血、朕唯一的皇嗣頭上!”
他痛苦地閉上眼,復又睜開,里面只剩下帝王的決絕。
“今日之事,樁樁件件,指向太過明顯!她先將你召至慈寧宮,讓你長跪受辱!接著又試圖扣下銀珠,支開你身邊最得力的人!”
“銀珠剛被支走,你就在慈寧宮附近的僻靜池塘遇襲!而那行兇之人,竟可能是偽裝的外男!”
昭衡帝緩緩握緊了水仙的手,一字一句道。
“這后宮,除了她慈寧宮,誰還有如此手眼通天的能力,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安排這等殺局?!”
確實。
今日太后先是強留銀珠,在她阻攔下,后來又派一個宮女來支走銀珠。
緊接著她就落單,在荷花池旁被人推下了水。
這一切,都太過明顯。
可是問題也在太過明顯上。
如果真是太后做的,為何太后不能私下動手,而是先大動干戈地將她喚去慈寧宮,然后在慈寧宮的附近動手呢?
太后這是想在本就不睦的母子關(guān)系上雪上加霜?
已然成為一國太后的人,怎會單純到實名制打胎
這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