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拋出一連串具體問題:
“先生推崇占城稻,可知其種植之法?適宜水土?推廣之難在何處?先生言扶持百工醫(yī)者,可知如何扶持?錢糧從何而來?利弊如何權(quán)衡?”
他最后輕輕一錘:
“空言易,立行難啊?!?/p>
這一連串的問題,如同綿密的針。
直指范慶那篇狂草策論中,缺乏具體實施方案的軟肋!
擊中要害!
范慶被問住了!似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他昨日文思泉涌,只顧著傾瀉憤懣和理想。
哪里想過這些具體的、瑣碎的、令人頭疼的執(zhí)行細節(jié)?
“這…這…”
他張了張嘴,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跳動,卻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巨大的憋屈和無力感,瞬間將他淹沒!
完了…又要栽了…
李光宗見狀,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臉上笑開了花,準備欣賞范慶的窘迫。
“哼,黔驢技窮了吧!”
雅間里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只有范慶粗重的喘息,和那條瘸腿因緊張而不自覺的抽搐。
就在范慶憋得快要再次吐血。
李光宗嘴角得意上揚,陳墨眼神略帶失望之際。
一個帶著點怯生生、清晰無比的童音,在寂靜的雅間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