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番爆發(fā),消耗了他不少力氣,腿也更疼了。
被陳墨這一問,又強打精神:
“立民之策?”
范慶眼中精光閃爍,忍著疼,身體微微前傾:
“輕徭薄賦,使民休養(yǎng)生息,此其一!興修水利,開墾荒地,授田于無地之民,此其二!推廣朝廷新出的‘占城稻’!此稻耐旱早熟!可一年兩熟!若能廣植,何愁糧倉不滿?此其三!”
他越說越快,思路漸漸清晰。
頓了頓,目光掃過陳墨和李光宗,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自信:
“還有!扶持百工!放開商禁!尤其…尤其要扶持那些關(guān)乎民生的行當(dāng)!比如醫(yī)者!比如藥農(nóng)!民有強健之體魄,方能耕田織布,方能生兒育女!方能…方能…”
他腦子里突然閃過蘇白,那神奇的“神針”和“使勁按”,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
“…方能延年益壽,為國效力!此乃…民富國強的根基!”
這話一出,連蘇白都愣了一下。
老板,你這彎拐得有點急啊!
怎么扯到醫(yī)者藥農(nóng)了?還延年益壽?
不過…好像跟“神針”沾點邊?也行吧,甲方說啥是啥!
陳墨眼中訝色更濃。
占城稻推廣?扶持百工商賈?重視醫(yī)者藥農(nóng)?
這些觀點,在他所處的士大夫圈子里,絕對屬于“離經(jīng)叛道”的邊緣思想!
尤其是重視商賈和醫(yī)者!
士農(nóng)工商,商可是末流!醫(yī)更是方技!
這范癲子…思想竟如此…超前?還是…純粹瘋言瘋語?
陳墨一時有些拿不準(zhǔn)。
李光宗逮到機會,立刻尖聲嘲諷:
“荒謬!荒謬絕倫!士農(nóng)工商!商賈最賤!醫(yī)者不過方技之流!豈能與士農(nóng)相提并論?扶持他們?范癲子!你莫不是真瘋了?”
他矛頭一轉(zhuǎn),惡毒地指向蘇白:
“還是被你那小怪物的,邪門歪道迷了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