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股強烈的酸麻脹痛直沖天靈蓋,跟踩了燒紅的烙鐵一樣!
他觸電般縮回腳,額頭冷汗唰地又下來了。
“混賬東西!這叫得氣?這叫要命!”
范慶氣得抓起榻上一個,硬邦邦的引枕就砸向蘇白:
“老夫信了你的邪!!”
蘇白抱頭鼠竄,完了,老板徹底暴走了!飯碗要砸!
范慶罵累了,癱在榻上,喘粗氣,看著那條不爭氣的腿。
再看看案頭堆積如山的書卷,和那塊刺眼的“掃把星”考牌。
一股巨大的絕望和悲憤涌上心頭。
三十又六年!十二次??!
好不容易有了點希望,還弄瘸了一條腿!
老天爺,你玩我呢?!
玩死我算了?。?!
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憋屈。
胸中那股郁結的悶氣又開始翻騰,眼前陣陣發(fā)黑。
不行!不能倒下!
范慶!你還沒考!你兒子還等著你光宗耀祖!
你還沒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把眼珠子瞪出來!
一股狠勁猛地沖上頭頂!
比剛才扎針的勁兒還大!
他掙扎著坐起來,不顧那條瘸腿鉆心的疼。
一把抓過書案上,那篇寫了一半的,“藏富于民”策論草稿。
又抓起筆,蘸飽了墨汁!動作帶著一股悲壯。
腿廢了!手沒廢!腦子沒廢!
他范慶!就是爬!也要爬到考場!
就是瘸著一條腿!也要把文章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