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慶卻急了:“你閉嘴!你懂個屁!白哥兒他”
“行了行了!”
范秀云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他,把手里的一個小包袱塞給范慶:
“給!虎子他爹弄了條醬肉,還有半包點心,娘讓我給您捎來‘補補腦子’!您可消停點吧!少折騰點比啥都強!”
“天天做狀元夢,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她說著,又嫌棄地掃了一眼,堆滿書、亂糟糟的院子。
還有書房里隱約可見的“垃圾山”:
“您看看您這地方!跟豬窩似的!耗子進去都得迷路!還有心思收徒弟?趕緊收拾收拾房子是正經(jīng)!考了三十多年了,還沒死心呢?街坊鄰居都當(dāng)笑話看!您不嫌丟人,我和虎子他爹還嫌丟人呢!”
“您再這么瘋下去,孩子他爹都不好意思,說您是他丈人了!”
這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范慶頭上。
他臉上的狂喜瞬間凍住。
取而代之的是被戳到痛處的難堪,和一生追求的執(zhí)拗。
“你你滾!”
范慶猛地甩開女兒的手,指著院門,氣得渾身直哆嗦:
“老夫的事,不用你管!滾回你的鎮(zhèn)上去!”
范秀云被他這一吼,隨即也炸了毛:
“行!我滾!我這就滾!您就抱著您的狀元夢發(fā)瘋?cè)グ桑】茨墀偝鰝€啥名堂!老范叔,看好我爹!虎子,我們走!”
她一把從老范懷里奪過兒子,氣沖沖地轉(zhuǎn)身離開,連頭都沒回。
院子里只剩下范慶的粗重喘息,和老范愁眉苦臉的嘆息。
蘇白揉了揉被范慶抓疼的胳膊,看著范慶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的背影,心里也有點酸。
這癲子被親閨女當(dāng)眾罵老廢物,也真夠慘的!
范慶木頭人似的站了好一會兒。
才慢慢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小包袱。
打開,里面是一條油汪汪的醬肉,還有幾塊精致的糕點。
他拿起一塊糕點,木然地遞到蘇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