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求自強,恐逆天而行,招致禍患?!?/p>
“況且,汝所傳之道,看似有益,然窮究草木之理,近乎旁門,豈是正道?何不引導(dǎo)族人虔心向道,拜我玄門正宗,以求仙緣,方是超脫之道?”
這話已是隱隱指責(zé)姜石年所行非是正道,且有與玄門爭奪信眾之嫌。
姜石年尚未回答,旁邊的姜禾卻忍不住了,小臉氣得通紅。
“你這道人好沒道理!師尊辛辛苦苦教大家認(rèn)藥治病,讓大家能活下去,怎么就不是正道了?”
“難道非要天天拜神求符才是正道嗎?那些符箓能當(dāng)飯吃嗎?”
“禾兒,不得無禮。”
姜石年制止了姜禾,但目光卻看向青木子,坦然道,“仙長所言,石年不敢茍同?!?/p>
“生存乃一切之根本,人族若能衣食足,少病痛,自然有心力追求更高之道,石年所為,正是為此基礎(chǔ)?!?/p>
“至于道之正否,在于其是否利于眾生,而非出身門戶,玉清仙法自是玄妙正宗,然石年之道,亦是人族生存發(fā)展之道,并無高下之分,唯有合適與否?!?/p>
青木子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這看似樸實的人皇,言辭竟如此犀利,且其身上那股與大地草木相連、與人族氣運相合的獨特道韻,竟讓他隱隱感到一種壓力。
這絕非尋常人族所能擁有。
“好一個人族自強之道?!?/p>
青木子冷哼一聲,“但愿人皇之道,真能如你所言,為人族謀得福報,而非引來災(zāi)殃。貧道言盡于此,告辭!”
說罷,他拂塵一甩,帶著道童,駕起云光離去,連符水也未曾留下。
族長老有些無措地看著離去的仙光,又看看姜石年,面露憂色:“人皇,這……得罪了玉虛宮仙長,會不會……”
姜石年望著青木子離去的方向,目光深邃,安撫老者道:“老人家不必?fù)?dān)憂。”
“吾行吾道,無愧于心?!?/p>
“玉虛宮乃玄門正宗,當(dāng)有氣度?!?/p>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卻升起一絲警惕。
闡教門人出現(xiàn)在此,絕非偶然。
其態(tài)度,已然表明了某種立場。
看來,人族崛起之路,注定不會平坦。
未來的風(fēng)雨,恐怕不僅來自妖魔,更可能來自這些高高在上的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