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他們再來,就不是五個人,可能是十個,二十個,甚至帶著那些所謂的老毛子一起來!”
“到那個時候,他們不光要搶我們的牛羊,還要搶我們的槍,要我們的命!還有我們的家人!”
“你們告訴我,哪個后果更嚴(yán)重?”
一片死寂。
只有風(fēng)聲嗚咽,像鬼哭。
巴圖和王山等人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嘴唇發(fā)青。
他們之前只想著殺了人會引來報復(fù),卻被許向前點破了一個更殘酷的現(xiàn)實——不殺,報復(fù)會來得更兇,更猛,更無法抵擋!
因為在那些亡命徒眼里,你的退讓和仁慈,就是軟弱可欺的最好證明。
許向前看著他們變幻的神色,知道火候到了。
他轉(zhuǎn)身,重新走向那個還在地上蠕動的胡老大。
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臟上。
“這個世界,不是你退一步,別人就會海闊天空的?!?/p>
許向前像是對身后的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聲音里帶著一股子洞穿世事的滄桑。
“你把它當(dāng)個人,它偏要當(dāng)條瘋狗。對付瘋狗,只有一個辦法?!?/p>
他走到胡老大面前,蹲下身。
胡老大剛才也聽到了他們的爭論,此刻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微光,以為自己有了活路。
“兄弟,兄弟你聽我說!我發(fā)誓,我拿我全家老小發(fā)誓!今天這事兒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我們再也不踏進(jìn)這片草場半步!白鬼子那邊,我……我?guī)湍悴m著!”
許向前沒有理會他的賭咒發(fā)誓。
他只是伸出手,撿起了地上那支被他卸掉彈匣的半自動步槍。
咔噠。
他熟練地將彈匣重新裝了回去。
咔嚓。
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而致命。
胡老大臉上的血色和希望,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絕望和死灰。
“不……不要……”
“斬草,就要除根?!?/p>
“不然,春風(fēng)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