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才緩緩轉(zhuǎn)過頭,迎向為首那人刻薄傲慢的眼神,語氣平淡地反問:“這位大人剛才說,周大人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是嗎?”
那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林縛,接著轉(zhuǎn)頭對周懷民說道:“周大人!我等在此討論公務(wù),你怎么能讓一個黃口小兒闖進來胡言亂語!”
“就是!這小子誰???瘋了吧?”
“我看他不是瘋了,是餓傻了,跑來司農(nóng)司說胡話!”
他身后的幾個小吏也立刻跟著起哄。
周懷民臉上滿是擔(dān)憂,快步走到林縛身邊,壓低了聲音急道:“林縛,莫要沖動,他們這是故意在找茬,你……”
林縛卻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隨即,目光一轉(zhuǎn),再次鎖定了帶頭發(fā)難的官員,朗聲問道:“還未請教,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王志見他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反而不急了。
他就是要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周懷民和他的人一起羞辱。
那人整理了一下衣袍,下巴抬得更高了,用鼻孔看著林縛,一字一頓地傲然說道:“在下司農(nóng)司主簿,王志。怎么,小子,你還想告我的狀不成?”
“原來是王主簿。”林縛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主簿剛才口口聲聲,指責(zé)周大人對旱情毫無作為。殊不知,就在城外的桃源村,周大人親自指導(dǎo)修建的水車早已建成,正日夜不息地引水灌溉,那里的田地,可沒有旱!”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
王志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水車?他隱約好像聽人提過一嘴,但當(dāng)時根本沒放在心上。一個泥腿子畫的圖紙,能有什么用?
他愣了一瞬,隨即惱羞成怒地喝道:“一派胡言!區(qū)區(qū)一架水車,能有多大用處?你當(dāng)這滔滔河水,是你家洗腳盆里的水,說引走就引走?”
“來人??!給我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刁民拿下,轟出去!”王志身后的官員沖著門口的衙役喊道。
兩個衙役面露難色,看向周懷民。
“慢著。”
林縛眼神驟然一凜!
往前踏出一步,直視著王志,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冰。
“王主簿,真是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