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姑娘又被真金的話寬慰到了,微笑從她的臉上飄過,轉(zhuǎn)瞬即逝。
“相信我,以后,我讓你哥哥天天都能吃上河鰻,不對,是讓全隊人都能吃上河鰻。”
笑姑娘重重點了點頭。
李真金一夜沒睡,他的眼睛沒有離開吊繩半點。
直到夜深了,笑姑娘迷迷糊糊睡著了,靠在了李真金的肩膀上。
李真金的心兒跳來跳去,不敢去看笑姑娘的臉,可是過了會又忍不住把眼睛瞟過去偷看。
第二天的時候,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李真金的眼眶卻黑了。
笑姑娘醒來的時候,第一句就問:“怎么樣,抓到了嗎?”
李真金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木桶。
笑姑娘愣住了,滿滿的全是活蹦亂跳的河鰻,她高興地跳了起來,差點忍不住。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崩钫娼鹩终f。
桶里的鰻魚沒到中午,變成了碗中餐。
笑姑娘喂了湯藥,又喂河鰻湯,把哥哥汪子路照顧得無微不至。
李真金此后特地請命,每天去抓河鰻。
他向木頭提議,后續(xù)打火隊的常規(guī)伙食里面應(yīng)該加上河鰻,特別更要照顧好后院的那些老打火人。
河鰻這東西不費錢,多費點功夫,至少能保證三天兩頭吃上一頓河鰻大餐。
真金現(xiàn)在回憶起來,或許恰恰也是因為爹爹也是打火人,所以他才經(jīng)常會去抓河鰻回來。
這奪命的火,幾乎摧殘過每個打火人的身軀。
在真金印象中,爹爹也經(jīng)常夜里咳嗽。
娘親只對真金說爹爹的工作不能沾,其他從來不會主動談起爹爹。
可是真金曾經(jīng)看到過,背地里娘親又會找出爹爹那件老舊的蓑衣,摩挲好久,之后緊緊抱在懷里。
或許爹爹很早也就染上了肺疾?
真金想到這里,突然心里開始貓抓一樣。
這個為了全家生計拼死拼活的男人,這個為了打火丟了性命的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