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萬壑又簡單地叮囑了幾句,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緩緩起身:“斷牙關(guān)告急,郡守令我日夜兼程,馳援邊境,你留在此地,切勿耽擱了修煉!”
“弟子謹(jǐn)記,不敢有絲毫懈??!”
雷萬壑點了點頭,緩步朝外面走去。
隨后,鎮(zhèn)武司眾人,包括李麒麟、陳懷安等人,一同恭送雷萬壑和其率領(lǐng)的隊伍。
“陳大旗官,趙總旗官想要見您一面?!?/p>
將近晌午,一名小旗官,來見了陳懷安。
豐陵縣鎮(zhèn)武司原本有兩位趙姓總旗官,后來趙白虎前往江靈郡再無消息,這鎮(zhèn)武司里,就僅剩下一個趙朱雀了。
陳懷安與趙朱雀并沒有什么往來,對她的了解更是極少,只知道是趙白虎的四妹,神海境小成的實力,未曾出嫁,其修煉武技為朱雀焚影槍,已到了大圓滿的境界,比孫玄武強(qiáng)上些許。
他原打算是先去白虎堂,但還是跟著那個武旗,去了朱雀堂。
“拜見趙總旗官!”
雖說有個了更強(qiáng)的師父,但陳懷安面對鎮(zhèn)武司的這些總旗官,最起碼的禮數(shù),還是很周全。
一位老婦人端坐于主位硬木大椅之上,她便是執(zhí)掌朱雀旗數(shù)十載的總旗官趙朱雀。
“不必多禮!”
“我那白虎兄長,遠(yuǎn)比我更會識人,既然選了你為親傳弟子,自是有他的道理,且你的實力和人品,我也多少有些了解!”
“當(dāng)初,白虎離開豐陵縣時,曾見了我一面!”
“他說,若是有了什么變故,陳阿六是個可以信任和托付的!”
趙朱雀沒有刻意散發(fā)威壓,只是靜靜端坐,周身便有一種沉淀了無數(shù)血火但最終歸于沉寂的氣場,那非是遲暮,而是將鋒芒煉化入骨髓的深沉。
滿頭銀霜是山頂積雪,暗紅袍服是山腹流淌的火痕,而那雙蘊(yùn)著火炭般眼睛,正是火山深處那永不熄滅的地火!
當(dāng)她話音落下,看向陳懷安時,嘴角牽扯出一絲比皺紋還淺,幾乎難以察覺的柔和弧度,如同冷硬的巖石上悄然滲出的一線暖泉。
“趙總旗官,盡管吩咐,無論何事,阿六必定傾盡全力!”陳懷安恭敬地說道。
“瓊?cè)A縣的官員傷亡慘重,于是從其余各縣調(diào)了一批人過去,甚至連我這最弱的豐陵縣都要調(diào)走一個神海境和三四十個入竅境的人!”
“與李總旗官商議后,決定由我前去!”
“我趙家只在這豐陵縣,有些斤兩,放到整個江靈郡,甚至連螻蟻都算不上!”
“你如今背后有了雷大人,日后不可限量,若我離去后,若是趙家蒙難,還望看在與白虎的師恩上,拂照一二!”趙朱雀輕聲說著,就像是位和藹的老奶奶。
“師尊臨行前,曾有所叮囑,此事阿六記在心頭,定不敢忘,趙家若有什么意外之事,我必責(zé)無旁貸!”陳懷安信誓旦旦地回答。
“如此便好!這是我所攢下的些許靈玉,另外還有關(guān)于朱雀焚影槍這門武技的心得!”趙朱雀將一個芥子袋拋給了陳懷安。
“阿六不敢……”
“給你便收著,我此去瓊?cè)A,怕是再無回返之日,豐陵趙家,便托付給你了!”趙朱雀語重心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