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設(shè)計,正是為了對付那些喜好藏匿于礦脈縫隙深處的八足珍甲蟲——鐵鉤可以探入縫隙將其勾出,囊袋則能將其暫時困住。
與這些“秋蟬”傀儡配套的,還有一個巴掌長的錐形竹筒。
竹筒外壁巧妙地蝕刻出供秋蟬停駐休憩、恢復(fù)l力的淺槽;內(nèi)壁則覆蓋著一層堅韌而富有彈性的特殊網(wǎng)膜,專門用于囚禁捕獲的珍甲蟲。
竹筒頂端還嵌著一個便于修士手持的細鐵環(huán)。
“怎么樣?這‘探囊蟬’能成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關(guān)切響起。
說話的是白胡子,他修為較高,此刻正戴著一副特制的厚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裝有珍甲蟲的玉瓶,隨時準備在蟲子失控逃逸時出手攔截。
蹲在他旁邊的則是賈常青,他正揮動著一柄礦鎬,模擬著礦洞正常作業(yè)時的嘈雜聲響和震動干擾。
“哎……”
陸明也重重嘆了口氣,看著最后一只“探囊蟬”跌跌撞撞地將珍甲蟲塞入囊袋飛回竹筒,臉上寫記了沮喪。
“安靜環(huán)境下,它們依靠辨別珍甲蟲爬行、振翅的細微聲波差異,捕捉率幾乎十成十。”
“可一旦有挖礦的動靜干擾……”
他指了指賈常青揮動的礦鎬,“聲波信息被嚴重擾亂,它們的效率就大打折扣,勉強只能維持六成左右的捕獲率?!?/p>
“別灰心,不是還有一個月期限嗎?”賈常青停下動作,抹了把汗,安慰道,“現(xiàn)在只差臨門一腳了,總能想出辦法?!?/p>
“是啊,明也兄弟,莫急?!?/p>
白胡子也放下玉瓶,走過來拍了拍陸明也的肩膀,布記皺紋的臉上帶著鼓勵的笑容,“萬事開頭難,有了方向就好辦。對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搓了搓手,看著眼前兩個年輕后輩,眼中流露出真摯的溫情,“常青兄弟過幾日就要回家族準備聯(lián)姻大事,明也小友為了李長老的傀儡也是夙興夜寐?!?/p>
“這不,礦上剛給了四天假,我讓你嬸子在家備了點粗茶淡飯,打了些薄酒?!?/p>
”一來,算是給常青兄弟餞行;二來,也是感謝兩位小兄弟這些年對我這老頭子的諸多照拂……”
他頓了頓,目光誠摯地在兩人臉上掃過:“若是不嫌棄我這簡陋之地,今晚,咱仨一起吃頓家宴?”
“哎呦,胡子叔您太客氣了!”
兩人異口通聲,連忙擺手。
“該是我們感謝您才是!”
陸明也補充道。
“是啊是啊,胡子叔您待我們?nèi)缱又?,何談打擾?”賈常青也笑道。
“那好?!?/p>
陸明也小心地將那裝著“探囊蟬”的竹筒收起,貼身放好。
“我把這寶貝疙瘩先送回洞府,李長老的儲物袋可不敢有閃失,稍后我和常青就要叨擾胡子叔和嬸嬸了?!?/p>
“誒誒,這就對了!什么叨擾不叨擾的,再說可就生分了!”
白胡子佯裝不悅,隨即又開懷大笑起來。
三人說說笑笑,各自掐訣,化作三道顏色各異的光華,朝著坊市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