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你真是瘋了!”
陸延澤嚇得臉色慘白,顧不得一旁同樣花容失色的杜云柔,轉(zhuǎn)身就朝著府外逃去。
姜云姝冷笑一聲,收了匕首,飛起追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府門外,姜云姝一腳便將他踹出三丈遠(yuǎn),
“砰!”
只聽一聲巨響,陸延澤重重摔在一輛馬車前。
那馬車通體漆黑如墨,四角懸掛的青銅鈴鐺隨著駿馬的響鼻聲輕輕晃動,發(fā)出清脆聲響,赫然是皇室才能用的制式馬車。
陸延澤狼狽抬起頭,正對上從車簾縫隙中透出的一道冰冷目光。
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讓他渾身一僵,連呼痛都忘了。
車簾微動,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掀了車簾,那手指修長有力,拇指上戴著一枚墨玉扳指,在陽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這位小姐好大的火氣?!?/p>
車內(nèi)人輕笑一聲,低沉的嗓音讓姜云姝渾身一僵。
“這是要在本王面前行兇?”那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欞,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姜云姝心上。
姜云姝莫名一陣心悸,那股惡心感再度涌上來,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捂著嘴干嘔起來。
強(qiáng)壓下胃中翻涌,耳畔那熟悉的嗓音讓她渾身緊繃,正要解釋,陸延澤已是連滾帶爬地?fù)涞今R車前。
“我乃寧王世子,這瘋婦要?dú)⑽遥≌堥w下幫本世子制住她!”他指著自己喉間的血痕,聲嘶力竭控訴。
姜云姝冷笑一聲,卻也不慌張,冷聲道:“世子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流,方才明明是你在我家花園,對我姐姐動手動腳?!?/p>
她說這話時目光故意瞥向馬車,意有所指,“此等下流無恥、強(qiáng)搶民女的行徑,難道不該狠狠教訓(xùn)?”
她邊說邊暗中觀察馬車動靜,這番話她是故意為之。
當(dāng)年在北蠻時,她曾親眼目睹鬼面將軍因手下強(qiáng)搶民女而震怒。
他親自將那三名北蠻將領(lǐng)綁在雪地里,執(zhí)鞭抽得他們皮開肉綻。
“我北蠻兒郎,豈能做這等下作勾當(dāng)!再有下次,格殺勿論!”
后來她才知道,鬼面將軍的母親就是被擄掠的漢人女子,因不堪受辱而自盡。此事在北蠻軍中諱莫如深,無人敢提。
如今她故意提及“強(qiáng)搶民女”四字,就是要戳這個痛處,若車內(nèi)真是那人,定會勃然大怒。
出乎意料的是,馬車內(nèi)只傳出一聲輕笑:“這位小姐所言極是?!?/p>
那聲音依舊低沉,卻帶了幾分贊許,“這等登徒子,確實該好好教訓(xùn)。”
“來人,把這登徒子綁起來,送到京兆府候?q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