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過了一會,他從醫(yī)藥箱底部找到了快要過期的退燒藥,又去廚房接了一杯溫水,然后將蜷縮在沙發(fā)上的少年從被子里扒了出來,借用了點手段讓他把藥吃了下去。
高燒燒得他一臉憔悴,閉著眼睛不說話的太宰治難得有了點這個年紀(jì)少年的稚嫩,真島綾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許多,又給他喂了些溫水,隨后才如同完成了任務(wù)般松了口氣,安心將其重新塞進被子里,自己回了房間。
關(guān)上門后,沙發(fā)上一副昏迷狀態(tài)任由真島綾擺弄的太宰治睫羽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半點沒有剛醒之人的惺忪,眼神清明,他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沙發(fā)上,直到一墻之隔的臥室內(nèi)真島綾不再發(fā)出動靜,他這才臉上閃過一絲嫌棄,將藏在嘴里的藥片給吐了出來。
察覺到額頭上不同尋常的重量,他伸手一摸,嫌棄的將退熱貼給丟掉。
放置在一旁的手機突然亮起,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垂下眼睛,隨后掃了一眼平靜的臥室門,他悄無聲息的掀開被子坐起,離開了公寓。
……
“砰——”
擂缽街的廢棄倉庫,男人緊緊蜷縮著身體被一腳踹到了墻上,嘴上依舊在喃喃念著什么,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鼻青臉腫的臉上還帶著呆滯的笑。
“喂,傻了嗎?”將其一腳踹飛的少年踱步到了男人面前,擰著眉看著毫無反應(yīng)的男人,明明都被打到身體在為疼痛抽搐,男人的精神好像還留在異空間中,這讓想要從男人口中得到消息的少年狠狠皺起眉。
“中也,好多錢!”身后有點緊張的女孩眼尖的留意到了男人露出口袋一腳的嶄新鈔票,一下子也不害怕了,立刻跑上前將他口袋里的東西全部掏出來。
好多、好多錢……
女孩的眼睛完全眼前嶄新的大額紙鈔給占據(jù)了,掏完口袋里的錢,她注意到男人雙手緊緊護住懷中,眼睛一轉(zhuǎn),懷疑他懷里還藏著更多的錢,便大著膽子將手伸向男人的懷中——
“不行!絕對不可以!啊啊啊我的星星……”
男人反應(yīng)前所未有的激烈,聲音刺耳到不似人類,一直站在女孩身后保持著警惕被稱為中也的少年反射性的一腳踢出,男人懷里的東西隨著這一腳施加的力,散落了一地,男人則被踢飛了足有五六米,一時間沒了動靜。
“糟糕……”擂缽街少年自衛(wèi)團體羊的領(lǐng)頭者,名為中原中也的少年一臉懊惱,他抓了抓頭發(fā),雖然已經(jīng)及時卸了力,但他的一腳依舊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更何況這人之前已經(jīng)被他揍了一頓,現(xiàn)在又挨了他下意識的一腳,恐怕……
“星星……星星……”被認(rèn)定兇多吉少的男人居然又動彈起來,他吃力的扭過頭來,青青紫紫的臉上掛著呆滯的表情。
他顯然已經(jīng)沒辦法再爬起來了,他的一條手臂和一條腿扭到了相反的方向,然而他好似沒有察覺到似的,在地上如一條蟲子似的蠕動著,目光緊盯不遠處地面的小瓶子。
“噫,中也,他、他好奇怪……”女孩害怕的往面前比她還要矮一點的少年身后躲。
“你離遠點——”中原中也推了推女孩,自己則獨自上前,站在不遠處觀察了男人的情況,然后在男人快要蠕動到目標(biāo)前的時候,當(dāng)著他的面,一腳踩住了那個瓶子。
“……還給我,把星星還給我……”一直無視他的男人努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瞪向他。
“還給你?這個東西嗎?”中原中也表情糟糕的重復(fù),然后腳下微一使勁,便將腳下的瓶子踩碎。
閃著熒光的煙霧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迅速失去顏色,男人突然嚎叫一聲,如同一條狗似的撲到了少年腳下,鼻子不停的翁動,試圖留下飛快消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