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干糧包袱往小白身上一扔,順手抓摸了一把小白的腦袋,點點頭道:
“姐姐,已經到了。”
說完從腰間的荷包里抓出一把銅板,也沒數(shù)具體多少,拿過旁邊放著的竹簍,塞進去再放在箱子上。
這些木箱應該是之后要放粗鹽的箱子,竹簍放在上邊很顯眼,不會看不見。
周瑾抱著小白看著她做完,仍舊坐在墊子上沒起身,她當然聽到了那阿水的話,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有些慌亂的動作,更是掏出來銅板撇清關系,也知道是之前的話太讓她傷心。
嘴角含著笑意,張開雙臂要人抱:“月兒,我腿有些麻。”
她如浮萍,自家族覆滅之后只有婆婆依靠,春水漲時隨波逐流,寒塘枯時匍匐泥淖,風雨浸透單薄葉脈,好不容易有地方停歇,身體被毒侵蝕漸漸垮掉,如果不是婆婆在,她早就堅持不住倒下去。
去年雪后遇她,本蜷縮在龜裂的塘底的她,忽然被一把狠狠拉了出來,連帶著身上的淤泥也被清理個干凈,一點點地讓她占據(jù)心底。
兩人遍尋不得的地方,也被她輕易找到,連那被塵封已久的秘密也被解開,上天故意在她絕望時給出的生機,她只想拼命抓住,與她沉淪。
人一旦敞開心扉,就燃起了無限希望。
莫月喜歡她這樣有些撒嬌的方式,雙手繞過她的雙臂,輕輕一帶,就把人拉到了懷里。
小白冷不丁的被夾在在兩人中間,被壓得有些懵,馬上嗚咽著抗議。
等周瑾站定,莫月貼過去在臉上啄了一口,卻又很快抽離,蹲下去讓她半靠在頭頂,幫她揉小腿。
“是哪里麻?”
語氣柔和得快要滴出水來,手上不敢太用力,輕輕掃過小腿按揉。
周瑾很享受她這樣體貼,壞心眼的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偷笑著拿腿碰了碰莫月的肩膀:
“已經好啦?!?/p>
莫月也反應過來她在鬧,一只手繞過她雙腿,一手放在她背后,一把子把人攔腰抱了起來。
耳邊傳來了周瑾的驚呼,一下變換了位置,一人一貓都嚇了一跳,小白更是從她身上跳了下去,顛顛地到一旁舔爪子。
它才不要再理這兩人。
莫月心軟得一塌糊涂,在她心里周瑾就是個小姑娘,她那些小小的壞心眼,對于年長幾歲的自己來說,就是心上人獨特的撒嬌方式。
怎么能讓人不喜愛。
等兩人整理好再出來,吳老漢兩人已經??亢脻O船,莫月打了聲招呼,帶著蒙好面紗的周瑾就往祁州方向出發(fā)。
兩人都是輕裝上路,周瑾的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加上莫月一直在旁邊插科打諢,走這些山中小路不覺得累。
山里邊的視線很好,幾座山光禿禿的剩下些雜草,連野兔子都少見,配合著九月的天氣,蕭條得讓人心慌。
莫月在心里規(guī)劃路線,系統(tǒng)早就摸清楚了這一片區(qū)域,在前方幾里路有個小村子,看天色也剛好,可以去借宿一晚,不至于讓兩人連夜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