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左手抖了抖手上的麻繩,繩頭帶著細小的倒鉤。
“唰”地纏上靈木的手腕,用力一勒,倒鉤嵌進布料。
接著繩子快速繞上他的胳膊、腰身,暗部每繞一圈就用力拽緊一次,直到靈木的身體被捆得筆直,才在他背后打了個死結(jié),繩結(jié)勒進肉里,留下一道紅痕。
“起來吧?!?/p>
暗部抓住繩頭,猛地向后一拽。
靈木被拽得踉蹌站起,膝蓋還在發(fā)顫,后背的疼痛讓靈木額頭冒起冷汗,卻死死咬著牙沒再出聲,只是眼神掃過周圍的暗部,藏著一絲不甘。
全身被捆成一個麻花,前面的暗部拽著繩子,自己像一只牲口一樣被人趕著前進。
路越來越偏,兩側(cè)的樹漸漸稀疏,露出灰蒙蒙的天空。
風卷著枯葉滾過地面,發(fā)出“沙沙”聲,像是有人在身后跟著。
前面忽然敞亮起來,一片廢棄的倉庫立在空地上。
最外面的大門板爛了大半,只剩半截掛在門框上,風一吹就“吱呀——吱呀——”晃悠,聲兒像哭。
倉庫前的地上堆著些發(fā)黑的木箱,旁邊有堆滅了一半的篝火,灰燼里還埋著沒燒透的木柴,散著點焦味。
這是暗部的臨時營地。
后背撞上倉庫磚墻的瞬間,靈木聽見自己骨頭“咚”的一聲響。
暗部推他的力道太猛,他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摔進去,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碎石子嵌進褲料,扎得皮肉發(fā)疼。
嘴里涌進一股土腥味,是地上的灰被他嗆進了喉嚨。
“咳……咳咳……”
靈木弓著背猛咳,眼淚被嗆了出來。
糊在臉上,和剛才摔倒時蹭上的泥混在一起,黏糊糊的難受。
手腕被麻繩勒得生疼,他下意識掙了掙。
繩結(jié)卻像長在了肉里,越動越緊,
繩線磨擦著皮膚,火辣辣的,像被火燒。
“別白費力氣了?!?/p>
門外傳來暗部的聲音,帶著點嘲弄。
“這繩子,專門捆忍者的,越掙越緊?!?/p>
靈木停了手,任由自己癱在地上。
倉庫里很暗,只有屋頂破了個窟窿,漏下一小片光,剛好照在他腳邊。
光里飄著無數(shù)灰塵,像小蟲子似的飛,他盯著那些灰塵,忽然想起小時候。
父親的書房窗臺上也有這樣的光,陽光透過木格窗,落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