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更是如遭雷擊,他猛地離席而出,雙膝跪地,重重地磕了個頭,虎目含淚。
“王上,臣有罪!”王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臣識人不明,錯信奸佞!竟讓那蕭遠叛國賊子在我眼皮底下,與北燕勾結(jié),釀成這滔天大禍!十萬兄弟啊……”
王烈的聲音哽咽了,后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南夏王滿臉愁容,深深地嘆息一聲,緩緩說道:“人各有志??!縱覽悠悠歷史長河,王朝的叛變者猶如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p>
“而王將軍您卻能當(dāng)機立斷,將這叛變者扼殺于搖籃之中,此等功績,何罪之有呢?”
然而,盡管南夏王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解,王烈的態(tài)度卻依舊異常堅決。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也不抬,顫聲道:“王上!臣有愧于王上的信任??!臣更愧對我大南夏!更愧對那十萬無辜枉死的英魂?。〕?,真是罪該萬死?。 ?/p>
他的話音未落,只見大殿內(nèi)突然閃過一道寒光。
“鏘!”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眾人驚愕地發(fā)現(xiàn),王烈竟然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手起劍落,毫不遲疑地朝著自己的左臂狠狠地斬了下去!
“王將軍,萬萬不可?。 ?/p>
在場的眾將們見狀,無不大驚失色,齊聲驚呼。
南夏王更是失聲驚叫,他原本以為秦嘯天會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出手攔下王烈,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嘯天竟然像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無動于衷。
眼看著王烈的左臂即將被斬斷,南夏王心急如焚,無奈之下,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從主位上消失。
下一刻,南夏王如同閃電般出現(xiàn)在王烈的身側(cè),他伸出手指,屈指一彈。
只聽得“當(dāng)”的一聲脆響,王烈手中的長劍像是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擊中,猛地向上偏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王烈的左臂。
盡管如此,那鋒利無比的劍刃,還是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劃過了他肩膀處的甲胄。
只聽“嘶啦”一聲,甲胄被輕易地劃開,露出了里面的皮肉。
剎那間,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半邊身子。
那傷口之深,甚至可以看到白骨,讓人觸目驚心。
如果南夏王再晚來一步,恐怕王烈的這條手臂真的就會被硬生生地斬斷下來了。
王烈緩緩地抬起頭,滿臉都是絕望和固執(zhí):“微臣實在是慚愧啊!我對部下的管束不力,才導(dǎo)致了軍心的動搖,也讓我們的邊防遭受了如此大的恥辱。”
“如果我不自行了斷以謝罪,又怎么能面對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呢?又如何去告慰那十萬陣亡將士的在天之靈呢!”
“夠了!”南夏王眉頭緊皺,滿臉怒容地呵斥道,然而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忍:“王將軍,現(xiàn)在正是我們南夏急需用人的時候!”
“你可是堂堂的大將軍啊,怎么能在這并非戰(zhàn)場的地方,輕易地失去自己的一條手臂呢?!”
站在一旁的雷猛、趙勛等將軍們見狀,也紛紛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