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真系想睇住我死喺你面前?!”我用上了最后的殺手锏。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扎進(jìn)了二叔的心里。
他看著我,看著我那張因為中了降頭而變得青白交加的臉,看著我眼中那份對生存的渴望和決絕。
他那堅定的、充滿了抗拒的眼神,終于開始動搖了。
我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兄長,我的父親。他不想讓當(dāng)年的悲劇,在我的身上,再重演一次。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天人交戰(zhàn)的表情。
過了許久,久到我以為自己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才緩緩地睜開了眼。
那雙眼睛里,所有的掙扎和猶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出去般的、如同賭徒押上全部身家時的……決絕。
“好?!彼麖难揽p里,擠出了一個字。
他看著我,用一種極其沙啞的、充滿了疲憊和無奈的語氣,緩緩地說道:
“看來,今晚,系非要去見一見……嗰只老狐貍不可啦?!?/p>
他說完,便不再猶豫。他走到那臺老舊的轉(zhuǎn)盤電話旁,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早已被他捏得皺巴巴的、我之前從未見過的名片。
名片是純黑色的,上面只用燙金的字體,印著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孤零零的字。
“金”。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撥通了那個他曾經(jīng)發(fā)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撥打的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人接通了。
二叔將聽筒放到耳邊,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種混合著屈辱、不甘和一絲懇求的、極其復(fù)雜的語氣,緩緩地開口:
“金爺。”
“我系陳長庚。”
“我……需要你嘅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