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行一,也是佛教中人。
我忽然一把握住了柳珺焰的手,緊緊地握住。
直到這一刻,我好像才真正體會到了空寂住持的欲言又止。
才真正意識到‘天下行走’這四個字的分量!
或許當年,柳行一就是在踐行這四個字的路上遭遇不測的。
而柳珺焰……也終將走上這條路。
我張了張嘴,只感覺喉頭干澀,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水汽迷蒙了我的雙眼,我有些看不清柳珺焰的臉了。
我側過臉去,努力地想要將那股水汽逼回去,可是我忍不住。
我低頭半遮半掩地拭去眼角的淚珠,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再看向柳珺焰時,我終究還是開了口。
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抖。
我聽到我自己問他:“阿焰,你是不是要走了?”
空寂住持說的那場‘劫數(shù)’,是不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
至少十年……
之前這場‘天下行走’對于我來說,只有時間上的概念。
我只知道他這一走,會很久很久。
但我卻想著,十年嘛,我也不過才而立之年。
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很多個十年。
可……現(xiàn)實卻永遠比我想象得要殘酷。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這一場天下行走,可能會要了柳珺焰的命!
就像當年的柳行一。
就像銅錢人。
這條路,他們已經(jīng)走了很久很久,也走了一遍又一遍。
卻始終沒有走到盡頭。
他們被擱淺在了嵩山峽谷中的那座高塔里;被封印在了五福鎮(zhèn)當鋪的西屋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