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心里還惦記著那間下水鋪?zhàn)?,眼珠子一轉(zhuǎn),擺出一副悲痛的樣子,開口道:
“老二啊,你們這一走,爹娘就只有我和老三來服侍了?!?/p>
“你也知道,我一直忙著讀書,家里開支也大老三也是地里刨食”
“咱們畢竟兄弟一場(chǎng)?!?/p>
“要不……你跟柳府那邊說一聲,回頭我和老三湊點(diǎn)錢,把那下水鋪?zhàn)咏舆^來,也算是幫你盡一份孝心,你看如何?”
李氏一直沉默著,聽到這話,才緩緩抬起頭。
盡管眼睛紅腫,但眼神卻異常平靜。
“鋪?zhàn)右呀?jīng)賣給夫人了?!?/p>
“他大伯要是真有那個(gè)本事,能讓夫人再轉(zhuǎn)手賣給你,那是你的事?!?/p>
說完,便不再看他,轉(zhuǎn)頭對(duì)身旁的盧厚說道。
“當(dāng)家的,時(shí)候不早了?!?/p>
“夫人安排的馬車,也差不多該到了,咱們走吧。”
盧厚點(diǎn)頭,張了張嘴,沉默地看了看盧老爺好一會(huì),這才搖頭嘆氣離去。
盧老爺看著兩人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
最終,只有一聲長(zhǎng)嘆。
“哎,真是造孽??!”
與此同時(shí)
臨安府大牢內(nèi)。
潮濕陰冷的地面上,空氣中混合著霉味、血腥與穢物的惡臭等各種刺鼻味道,令人胃酸翻涌。
過道兩側(cè)的牢房里,各式各樣的犯人神情不一。
有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雙眼赤紅,死死盯著來來往往的獄卒。
有家破人亡的賭徒,蜷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也有因貪墨被抄家的官員,麻木地靠著冰冷的石墻,雙目空洞。